真想对他说一句别来无恙,也希望他真的别来无恙。
江阮想假装听不懂谢时屿那句话的意思,但已经昭然若揭,他现在继续装,未免太矫情了。
“不考虑一下我么?”谢时屿直截了当问他,丹凤眼弯出笑意,“都是单身,谈个恋爱也无妨吧?还是你想接着说,你有男朋友?”
江阮舔了下嘴唇,想着该怎么拒绝。
却被谢时屿及时阻止。
“不用急着拒绝我,我没催你马上答应,回去想想再给我答复也不迟。“谢时屿等他吃完碟子里最后那块剁椒鱼,接着说,”我承认我是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但不是现在,等你想好怎么告诉我再说,行么?”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江阮只好胡乱点头答应。
临到离开餐馆,谢时屿搭了下江阮的肩膀,掌心蹭过他手臂和手腕,最后情人似的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下流话,“就算不想谈恋爱,你也随时可以来我的房间。”
江阮离他近的那边耳根和脸颊都烧得发烫,暗自咬了下牙,忍不住小声说:“你平常都是这么追的人吗,骗到不少人吧?”
“也不一定,”谢时屿揣摩到些许酸味,笑了一声,“你不就没有同意吗?”
谢时屿真的说到做到,留给他时间,江阮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酒店后一夜无梦。
隔天就要拍那场分手戏。
楚听冬的脚踝在比赛时跌倒受伤,曾经在国内外辗转治疗,效果都不是很好,至少完全不够让他重返赛场,早就觉得没有希望了,结果三月底的时候,楚听冬忽然接到了他以前教练的电话。
说之前他一直没能等到就诊名额的那个医生,近期会开放挂号,他治疗过无数运动员,尤其是像楚听冬这种损伤。
吴玉兰向来反对楚听冬花滑,这次神情空白了片刻,竟然主动去催促楚听冬出国治疗,“妈妈知道你一直想回省队,这个机会很难得啊,你要是能治好,说不定还能再比赛呢?”
楚听冬知道,她一方面想让自己治病,另一方面,想让他离开钟寻。
“咱们就剩这几场重头戏了,”整个剧组不分昼夜运转了将近三个月,所有人尽管疲累但都紧绷着一根弦,张树给演员和工作人员打气,“一鼓作气拍完杀青!”
江阮弄好妆造就在旁边等着,跟谢时屿对戏。
这次又是他的主场,台词一大堆,一句比一句长,堪比鹦鹉饶舌,没等对完戏就口干舌燥,谢时屿却全程都不怎么需要开口,格外舒服。他暗自瞥了谢时屿一眼,以为对方没有发现。
结果谢时屿挑了下眉,起身时顺手拨弄他的小揪,“走了,小鹦鹉,话真多。”
场记喊人,“净场!”
然后打板。
“一镜一次!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