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菡萏像催命一样催着我,我这不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吗。”太子笑呵呵地说,“那栖梧宫可是个好地方,我可还没有命去享受一番,还是表妹福气好。”
徐晗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还有心情说笑,看来含章帝没有申斥他。
“叫你过来,是我心里有几桩事情放不下,陛下的旨意下的急,我也的确伤的有些重,这去了栖梧宫,金都的事情可能就顾不过来了,不过我把菡萏留在了公主府,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联系她,她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太子觉得有些好笑,“那丫头不是有些功夫吗,你怎么不将她带在身边,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难道还离不开你不成。”
这话也没错,她去养伤顶多也就几个月的事情,金都不至于就翻了天去。
“表哥还是谨慎一些,姑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你可别犯了什么差错,让那位抓到你的把柄。”
说到那位,太子抑不住地得意,“放心吧,今日早朝太傅大人带头请父皇将敏王送去封底呢,好些大臣附议,父皇可是一句驳回的话都没说。”
还有这事,徐晗玉微微有些讶异,太傅虽然是东宫一党的,但是向来自持身份,一向不在储君之事上多言,他既然请旨了,陛下多半会考虑的。
徐晗玉点点头,“那就好,不过这次春猎说起来姑父是交给你督办护卫的,出了行刺的差错,虽然姑父没有责罚你,但是你最好还是写封请罪书,不要落下口实。”
太子皱皱眉,心里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何必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但是也不好反驳徐晗玉就是了。
“行了行了,你好好去养伤吧,我的事就别管这么多了,你便是心比比干多一窍,也只是个凡人的身子。”
“表哥别嫌我啰嗦,还有淑妃那边,你劝劝她让她别心急了,顾子书我会给你想办法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事还是得她自己想通。”
说起来,她也算凑巧坏了两次淑妃的好事了,也不知道淑妃会不会记恨她。
提到淑妃的打算,太子也猜到了一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自己的瓜倒是甜的很,”太子凑到她耳边,促狭一笑,“我这次可是给表妹准备了一个大礼,你好好去养病吧,不用太感激我。”
什么大礼?徐晗玉还没说完,太子便调转了马头,挥挥手,扬鞭去了。
“待表妹养好伤回到金都,我再给你接风洗尘,驾。”
徐晗玉瞧着太子的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太子这段时日好像成长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总是自怨自艾了,她或许的确不该再管他了,她那糊涂爹有句话倒是说的对,她终究是徐不是姓刘,而这北燕可是姓刘的。
栖梧宫乃是昔日大燕的亡国皇帝为宠妃修建的,虽然兆头不好,但是建筑实在是雅致,便被用作了皇家疗养之所,顺着飞燕江而下,在离金都约有百余里的山谷之中,就是栖梧宫的所在了。
这里草木繁盛,人烟稀少,不少隐逸之士来这附近结庐而居,望着这里的日升日落,云卷云舒,的确能让人忘却凡尘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