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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的人终于颤了颤。

    “......狐、狐生?”

    “我在。”

    狐生一个箭步走到千禾身旁,离得近了才发现不对劲。

    千禾的衣裙下摆竟然还在淅淅沥沥往外淌着血,猩红的血液在她身下聚集成小溪,又因为衣料具有极佳的吸水性,粉色这才被染成血衣。

    狐生盯着浓重血腥的溪水无法挪开眼睛,只觉浑身冰冷,“......崽子呢?”

    “没了。”

    千禾指尖微动,下意识要抚上腹部,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盯着柜子,那里曾经放着她为孩子求来的御守。

    一滴泪划过眼角,“我没护住他。”

    狐生握紧了拳头。

    何至于此。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如此折磨人。

    狐生的天狐血脉觉醒不久,还无法收放自如,千禾的悲怆痛苦太过强烈,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袭来,狐生只能被动承受,森冷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嘴唇翕动刚下定决心要说什么,却被闯进来的老鸨打断。

    “人你看见了,死不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她个教训,也好让她长长记性。”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千禾,老鸨嘲讽地收回目光,“你和千禾要好,可别做这种蠢事,以后......”

    “不请个大夫吗?”狐生淡淡问道。

    老鸨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嗤笑道:“敢从吉原逃跑按规矩打死不论,没有让她死掉已经是我手下留情,还请大夫,我家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狐生瞥了她一眼,赤红的兽瞳顿时令老鸨浑身僵硬,剩下的话全部堵在嘴巴里。

    她感觉再多说一个字,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去请个大夫。”

    老鸨如提线木偶般朝外走去,直到走出房门那股恐怖的威压才消失,她心有余悸地舒口气,不由回首再看。

    屋子里狐生正俯身对千禾说着什么,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哪里有兽瞳?

    暗道自己眼花,老鸨想了想,花魁带来的收益和普通妓人相比可是天差地别,千禾还有价值,这么丢弃也挺可惜,只要死死守住今天的事不让客人们知道,千禾好了以后照样还能做花魁,而且有把柄在,不怕这丫头以后不乖。

    千禾早点好就能早点接客,这么想着,老鸨扭着腰身叫侍女去请大夫。

    屋子里,狐生拉过被子盖在千禾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