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的桌子被重新摆了回来压住地上的召唤法阵,不过没有绿茶也没有方糖和薄荷叶,所长满头大汗地坐在一侧,他的对面坐着迦勒底的狐狸,玉藻前从壁橱里拿出一盒竹笋山咔咔地吃个不停,他眉毛翘得老高,整个人都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那副样子是完完全全进入了看戏模式,毕竟对于玉藻前来说,看贞德吃亏是和欺负所长是相差不远的乐趣。
玉藻前和所长相对而坐一个看戏一个想哭,贞德和哈桑则同样相对而坐,只不过一个想砍人而另一个则是乐滋滋的样子,贞德并没有盯着哈桑或者做些其他多余的事情,他只是双手十指交叉摆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右脚有些烦躁地在椅子腿上摩擦,哈桑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乐滋滋地把玩着眼前属于江峰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杯和茶勺。
“姑且这么说吧,伊斯兰的Assassin,我讨厌你,但只要你仍然称呼江峰为御主,我就会将你视为战友,但这只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并不代表我对你有所改观。”贞德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脸部不要露出什么太过恶劣的表情,如果说贞德和玉藻前只是性格不合,那么贞德和哈桑间可以说是存在着根源性的本质冲突。
“我的雇主只是那个迦勒底的,我直接对他负责,而你则同样是为他服务,杀掉你会损害他的利益,所以我不会试着去杀掉你,年轻的卡菲尔,不过我也不打算和你友好相处。”既然贞德已经咬着牙做出了表态,哈桑自然不会再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坐直身子对着贞德谈谈双手,收回嘴角的笑意,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贞德的灵基,不管变化成什么古怪的样子,始终是以“蒙主征召的基督教圣人”这个概念为基础,而哈桑的灵基则是以“阿萨辛教派的创始人”为基本概念,这种根源上的剧烈冲突,这份上千年来不断发生大大小小争执,重重叠叠不断堆积上去的仇恨,可不是靠着几句大家要好好相处的漂亮话,就可以化解的。
“啧,渎圣同盟吗,竟然连十字军和西征的戏码都没有,无聊。”某只神道教背景的狐狸丝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失望神色,他没有半分犹豫地拿着那盒竹笋山站起来,一转身扭头就往小会议室的外面走,江峰被医务室暴走的医务人员们绑走,贞德和哈桑眼见着是打不起来了,玉藻前哼哼唧唧着就离开了这里前往图书室,对所长那可怜兮兮的求救眼神视而不见。
“那么,我就去审阅档案室做的,要上交的岐分点探索报告了,所长,这里就交给你了,至于哈桑阁下你……随意吧。”贞德甚至连平时的祝福和鼓劲话语都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朝着哈桑点点头,然后就快步离开了小会议室,他作为基督教圣人的本能一直在嘶吼着让他去弄死眼前的Assassin,他实在不太想和哈桑同处一室。
“你就是迦勒底的所长吗,以后作为迦勒底的从者,以后还请多指教咯,我可不像那个性格糟糕的家伙,我特别好相处的。”哈桑再次露出那看起来随和轻松的笑容,面不改色地狠狠黑了一把贞德的性格,他站起身来对着所长伸出手,与所长那肉乎乎的手彼此用力握握:“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能为我介绍一下迦勒底吗?”
“当,当然,哈桑——先生,阁下,呃,哈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