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别那么急躁,让我或者哈桑先跨过那道光之帷幕去看看,后面可能隐藏着什么十分危险的敌人。”贞德提起地上的旗枪将其握在手中,轻巧地翻过挡在身前的矮墙,快步来到了江峰的前方,把一低头就像往光幕那边窜的御主给挡住:“我的心情比你更加急躁和迫切,我比谁都更想亲眼见到耶路撒冷内部的景象,但我们必须保持冷静。”
江峰可以确认那并非自己的错觉,而是贞德刚才说出的话语,确实特意在“我比谁”这个部分加重了自己的读音,他甚至都不算再做多余的掩饰了,贞德的眼神不断地往哈桑身上移动,怎么看都是在意指这位出身于伊斯兰世界的暗杀者。
“来吧,迦勒底的,稍微往后退退,当或许存在巨大的危险时,基督教圣人优先,他们不是都很有牺牲精神吗。”哈桑对于贞德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回应以笑意,只不过那语言里同样是遮掩不住的敌意,如果说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这两个家伙还可以勉勉强强地摆出一副和谐相处的样子,但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不打算掩饰对彼此的恶意:“快去吧快去吧年轻的卡菲尔,去用你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探究光幕后的危险。”
江峰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对于让贞德和哈桑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拯救人理的这条羊肠小道上,边欢快嬉笑着边策马奔腾已经不抱半点的希望,眼前这幅踩在失去控制彼此互殴的底线,咬牙忍着不去车翻对面那个惹人烦躁的异教徒的景象,对于江峰而言已经很让他满意了,毕竟这两个家伙可以说是自己所属信仰的标志性人物,而且还是以战争和暗杀为见长的,算是小半个战神类型的角色,希望这样两个家伙能够放下千年的恩仇和谐相处,属于只有在白日梦里,还不一定能见到的景象。
贞德冷漠地斜视了哈桑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一头往光幕里栽了进去,这样的展开对于常人来说或许太过危险,但对于贞德这样的从者而言却是刚刚恰到好处,他并不觉得哈桑会对江峰下黑手,好歹他们一个是迦勒底的御主一个是迦勒底的从者,但这并不意味着贞德会愿意去相信哈桑的言行,像这种事情他还是更愿意亲自去一探究竟。
看着贞德穿过光幕的背影,江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望向身旁的哈桑,这家伙穿着身轻便的现代衣服,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严重的时代错位感,此刻正在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边在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弹簧刀,不停地耍着各式各样的刀花,看起来心不在焉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江峰可以意识到这个家伙的警惕心已经被提高到了顶点,看似随意实际上防备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贞德的探路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不如说他回来的速度甚至比江峰预想中的最好情况都要更快,基督教的圣人带着有去无回的气势冲进了光幕,只过了不一会,却又带着满脸微妙而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归来,贞德的脑袋就像是穿过什么轻柔的纱帐,左右摇晃直接把那道光幕顶开探了出来,眨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整个人推开光幕又走了出来,举着旗枪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江峰看着满脸微妙表情的贞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贞德摆出这样子的表情,那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槽点巨大,但却因为各种自身的内在原因,又或者外在外在环境的客观原因无法吐槽,只能把那在胸口呼之欲出的吐槽给卡在喉咙口,然后咬着牙闭上嘴不说话的表情:“贞贞,你看见什么玩意了?”
“我……说不好,或者说,里面的状况我,不是非常方便去,呃,处理……”贞德带着微妙而又尴尬地笑容,嘴角也是抽个不停,他手向江峰挥舞着似乎想用手势表明自己所见到的事物,但他最后也没能成功:“总而言之,我们进去吧,里面的状况虽然很糟糕,但并不是有危险的那种糟糕,而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