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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蒙的杂色雾气如同流动的牢固盾牌,将死疫之王滴水不漏地守护在其中,从耶路撒冷之墙上已经无法在夜色下见到它的身影,而且单纯的射击也无法突破杂色雾气的守护,但这并不代表玉藻前的远程攻击手段就派不上用场,在最初的枪击宣告无用之后,连续两声枪响再次响起,但其射击而出的弹丸目标却并非雾气之中的死疫之王,而是死疫之王与城墙大门间的广阔田野。

    狭长的弹丸就像是两枚铁钉深深凿进湿软的泥土,刻满了繁杂咒术花纹的弹壳破裂散开,弹壳内部除了临时制造出来的简易火药外,还装盛着静静燃烧的小小淡蓝色火苗,奇妙的是,哪怕淡蓝色火焰和火药紧密地互相掺杂,也并没有提前点燃弹丸里的火药,在弹壳破裂的瞬间,那两朵小小的奥林匹斯之炎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伟力所牵引,飞快地向着两边扩散开去,在地上拉起到达脚踝的低矮界线。

    围绕着死疫之王的杂色浓雾接触到奥林匹斯之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和时隐时现的亮光,雾气与火焰之间出现了小小的爆炸,这两者就像是什么完全无法相容的东西,雾气和火焰固体般互相挤压针锋相对,但地面上燃烧的火焰始终太过微弱,只是在雾气的蹂躏和挤压下坚持了十几秒钟,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钢铁狠狠从上到下压去般,冒起一阵青烟后无声无息地熄灭,只剩下地上的一条淡淡焦痕。

    火焰的出现和消亡并未多死疫之王有多少影响,在火焰烧燃起来时它便停下,在火焰熄灭后它便继续前进,它平静地握紧结晶巨剑,淡然而坚定地向着耶路撒冷之墙那摇摇欲坠大门进发,某种来自于超越物质世界的直觉告诉死疫之王,那个能够让它的存在概念得到完整,让它伪神的神格得到升华的生物,此时就在那座看似宏伟实际脆弱的城墙里,它也同样预料到自己会遭遇强烈的反抗,但死疫之王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它平静的脚步来到城门前的空旷田地,围绕在身边活物般蠕动不停的杂色雾气,漠然地以某种方式杀死笼罩范围内的所有能被称为生命的物质,从地表上已经半死不活但仍然倔强生长的昏黄草木,到地底下埋在湿润泥土里的零散虫卵,杂色的雾气无孔不入地充斥着所有能够充斥的角落,那些可以被判定为具有生命的生命物质,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就被侵蚀成为腐烂的残骸,而后却又被雾气里恐怖的魔力所复苏,化作流淌着污浊毒液的全新生命形式。

    从瘟疫与死亡中诞生而具有部分神格的死疫之王,被克劳塞维茨以精巧的安排赋予了难以想象的神秘强度,环绕着它的雾气就是其自有超凡能力的具现化,如果说耶路撒冷之墙的内部,是伟大神灵交托于鲍德温四世的人间神国,那么杂色雾气所笼罩的地方,就是归属于死疫之王的神灵乐土,那是对于常态生灵而言死路一条的绝境,却是对那些腐坏污浊生物而言的美妙桃源,被笼罩其中的生物或植物,要不然面对或早或晚的死亡,要不然接受那疯狂的馈赠,成为死疫之王神性笼罩下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