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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在21日抵达了小镇。

    两天多走访了不少老店铺探听本的行踪。本·巴登从小在此长大,据闻他并不是一个孤僻的人,那就该留下点生活痕迹。

    好消息是,经由药铺、杂货铺、集市菜摊店主等人回忆本·巴登

    去年回到了小镇。

    年约三十八的本·巴登在闲聊中提过大学毕业后十五年间的工作,没说具体内容,只说经常出海去做贸易。海上奔波很辛苦,他觉得也到该歇下来的时候,就回了家乡巴登巴登镇。

    小镇上的人认为本·巴登攒了一笔余生不愁吃穿的钱。他没有再找新工作,而是享受起了生活。有时去休闲宫赌场玩两把,有时去森林打猎休闲。

    然而,本·巴登如今不在小镇,是今年年初就开启了一场欧洲旅行。

    作为单身男士,他上无父母,又无兄妹,一个人的自由就代表归期不定。

    对于玛丽而言,她来迟了整整十一个月。

    如果能在今年年初就抵达巴登巴登镇,可以见到活着的老教授,也就能够拜访仍在镇内的本·巴登。

    但没有如果。

    年初时,根本就没有得知圣甲虫社这条线索。

    人不是神,无法提前预知。而既然寻人不遇,那就尽情享受。

    玛丽泡了温泉,吃了晚饭,换上了一套正装。叫一辆马车,行驶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休闲宫赌场。

    十九世纪早期建成的休闲宫,整体依照巴洛克城堡风格修建。

    走廊墙壁、头顶天花板是各式浓墨重彩的油画,极尽奢华的蜡烛水晶吊灯,点燃烛火就是点燃一室的光影迷离。

    灯红酒绿之间,是挥金如土的赌客们。

    玛丽只兑了最低额度的筹码,她不是来赚钱的,仅仅当做旅游打卡项目走一趟。好比后世去拉斯维加斯旅行,走过路过,随便合适的赌场转一圈而已。

    休闲宫和后世的拉斯维加斯又不一样。与美国式赌场充斥的疯狂喧闹不同,德国的赌场是优雅安静的。

    赌客们一掷千金,或赢或输都保持着绅士般的从容。没有得意满志地欢呼,也不见形如枯槁地丧气。

    人,真能毫不在意成千上百甚至过万的英镑损失或收益吗?

    肯定不能。只是来到这里的人都习惯了戴上社交型面具,将一切情绪隐藏起来。

    所谓的上流人士,有时也挺可怜的。

    在休闲宫,如果有人失了风度,那才是真正的输了。要沦为社交圈里茶余饭后的笑柄。

    玛丽却没去同情谁,她又没吃饱撑的,何必去同情身家不菲的贵族与富豪们。

    来此还有另一个目的,是找人搭话。本·巴登之前不时在赌场出没,也许有结交一二赌友,他们对本的行踪或有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