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改在地表时和煦的模样,半空中的两人被一阵猛吹。
和坐热气球时不一样,此刻两人是双脚悬空。
低头,视线毫无阻拦直至地面。当然看不真切地表发生了什么,也因此更多了几分眩晕感。
“如果是下面大海,风景会好一些。”
玛丽实话实说,“那些尚未散去的看热闹人群,非常像是密密麻麻的老鼠潮。”
这个比喻听起来有点恶心,但形容得恰如其分。
迈克罗夫特无法反驳,却想要提醒有时候不必把真话全部说来。
下一刻,玛丽忽然安静地看向迈克罗夫特,足足凝视了一分钟。
风在吹,天上飞过海鸥。
日光照耀,表盘反射出的光亮为攀爬者镀上一层金光。
“明顿先生?”
迈克罗夫特不解地回望,“怎么了?”
玛丽依旧坦诚,“显而易见,我在拯救受创的眼睛。被地面的人潮吓到后,需要美好的画面来平复心情。福尔摩斯先生,但愿您不介意成为此刻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往下看,人潮可怖。往上看,阳光灼眼。
最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看似远在天边,其实刚刚好地出现身侧。
迈克罗夫特:立刻、马上、不能耽搁地收回刚刚的想法,明顿先生就该说大实话才对。
只听玛丽理所当然地给出建议,“如果您有同样的需要,我允许您看回来。”
“谢谢您贴心大方的提议。”
迈克罗夫特试图照做,但只坚持了五秒就不自然地撇过头。
请原谅他没能坚持太久,只怪距离天空越近阳光对人的影响越甚。
受到太阳的干扰,他怕彻底沉醉在最美的风景里。那可不行,别忘了高空操作的任务是找线
索。
随后半个小时,两人分别检车了左右两半的钟表盘,是有了两点发现。
其一,大本钟的指针很滑。一抹,手套上留下了某种油的痕迹。如果只是远观根本无法发现异常,只会以为是太阳反光。
其二,在靠近表盘边缘缝隙的位置,有小半枚男士皮鞋前脚掌的鞋印。
尺码约6英码,与死者鲍尔德的9.5英码差了三个半码数,其中的差异是肉眼可见得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