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体贴地没有揭穿真相,今天也是对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足够温柔的一天。“没关系,我的耐心不错,您可以重新设定角色了。”
迈克罗夫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医患关系。
“那么不如成为来自美国的医生与患者。医生深信骷髅头力量,于是带着病人来到欧洲,希望借助颅骨的神秘力量治愈患者,这样也符合基本逻辑。”
不仅仅是符合逻辑吧?
玛丽的记忆力不错,仍然一字不差地记得去年在德国柏林的厨房爆炸后,迈克罗夫特阻拦她检查时曾经说过的话。
——「但您知道的,我是一个英国人。这类直接上手的关心,我认为仅适用于医生对病患、父母兄弟之间,亦或是……」
此次扮成了医生与病人,也就是名正言顺地检查身体了。
“您设定的剧本不错,非常适合深入勘察那样的组织。”
玛丽高度赞扬,然后似乎漫不经心地二选一。“请允许我成为医生吧。”
为什么你是医生?
迈克罗夫特微笑着询问,“明顿先生,您不觉得对医学更为了解的我,才适合医生一角?”
“我知道,也可以承认您有更丰富的医学知识。”
玛丽却没想要让出唾手可得的特权,“正因如此,我才要挑战不够熟悉的角色。两分钟之前,您还在为我惋惜无法过足戏瘾。现在我找到新目标了,福尔摩斯先生,您难道不能满足我吗?“
说着,玛丽微微仰头看向迈克罗夫特。
天边火烧云翻涌着,小巷里两人相对而立。
玛丽满眼期待,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仿佛只要迈克罗夫特稍稍点头,伦敦经年弥散的薄雾都会在顷刻间尽数散去。
「别看了。再看,我也不至于意志如此不坚定。」
迈克罗夫特非常清楚应该要据理力争,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被说服的人,何况做医生才能占据主动权。
奈何,黄昏的阳光太惑人。
他面对逆光中的明顿先生,有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吧,如您所愿,您是医生。”
迈克罗夫特话一出口,理智迅速回笼。
怎么回事!他居然因为明顿先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就纵容对方了?
玛丽即刻给出灿烂的笑容。“谢谢!福尔摩斯先生,您果然最好了。”
这话很对,他对明顿先生可以说是有违常理得非常好。
迈克罗夫特却克制住了,没有再轻易地表露出喜悦情绪。做人,应该让理智占领大脑的高地,而不是放任感情一而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