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凶案现场,这间客房并不凌乱。
房内一共两张大床,可以供四个人休息,而金伯利的尸体在其中一张床上。
报案的清扫工说明了情况,他进入房间时看到尸体上盖着被子,地面没有凌乱的衣服或杂物。只是血腥味是掩盖不住的,掀开被子,死者什么都没穿,床单染满了血。
和前台的口供相对照,昨天中午金伯利四人入住,一个人拎着一个麻布包。
眼下房内没有其他包,只有金伯利穿的衣服随意被扔在床边的椅子上,其余东西都被带走了。
“很好,看起来那三个德国人不想留一丝踪迹。”
迈克罗夫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连一块擦手的手帕都没瞧见,而金伯利的衣服内外口袋也全被掏空了。
歇洛克:“哪怕这是一场口角引发的意外死亡,但杀人的那三位德国人也不简单。室内被清空得很干净,三人也没有匆忙逃亡,和尸体呆了一夜才离开。今早,前台没有发现清晨德国人离去时有任何外露的慌张或恐惧情绪。也许,他们手上早就有了其他人命。”
玛丽也检查了一遍金伯利的尸体,只见他后脑的破洞位置与如今躺在杰基尔医生专属病房里的陌生凶恶男人伤口位置相近。
这真是颇为讽刺的一幕,似天道有轮回,犯下凶案的人终是不得善终。
“这是金伯利,也是「方块k」。”
玛丽没有多感叹伤口位置,当务之急是追踪三个德国男人的踪迹。
“「方块k」盗窃本领高超,像他这样的盗贼不会不留后手。最起码,他是把红箱藏了起来,而我们要把它找出来。”
迈克罗夫特拿起了床尾7.5英码的男士胶鞋,在鞋底划了一刀,没有发现鞋子有暗层。
他又立刻扫了一眼椅子上金伯利的旧衣服,视线立刻落在了外套的五颗金属纽扣上。圆形纽扣的成色也很旧了,上面是最简单的十字纹,而每颗的直径在2.5厘米左右。
下一刻,取过外套细看。
这五颗纽扣都被缝得很牢固,缝合用了黑色细线,线的成色却比衣服与扣子都要新。
迈克罗夫特没有片刻犹疑,直接从上到下在五颗纽扣正面的十字纹中心用力一按,只见金属扣子的背面裂成了两半。
前四颗纽扣里掉出了黄豆大小的四颗药丸,而最后一颗纽扣里藏着一张叠成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将其铺平,约有手掌大,上面手绘的图文挺简单——窗户口上摆着一个黑脸娃娃,边上是no.78,还有签名落款y·马沙尔。
歇洛克看着迈克罗夫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免心中狐疑。
他亲爱的哥哥确实观察力敏锐,但是第一时间就想到如此隐秘的机关纽扣,很像是以往有关相关经验。
一旁,玛丽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