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琴估摸是不愿意金胜利管林尚德的事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美琴只要不傻就知道,金胜利当年心里其实是不愿意跟她过日子的。要不然,只要解释一句的事,真未必走到离婚的程度。可对方一言不发……还有别的解释吗?
这叫她重新沦为笑柄,只怕这会子她还没从那么大的打击里缓过神来呢。
可林尚德的病却耽搁不得!她能给针灸,但自己怎么解释自己会针灸。找个借口也得大家信呀!偷着给开药吧,可老关这里的药材不全,他这里都是当地的一些药材自己炮制的,林雨桐需要的药材绝对不是当地能有的。就是想给熬的药里偷着加药材,也无药材可加呀!
再耽搁下去,真就毁了根基了。只怕这辈子再难调养回来。
老关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还没一个孩子明白。
他左右看看,不见林美琴。她这会子在教室里,里面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有孕的妇人,林美琴现在做妇女工作嘛,她忙着工作呢。于是,他就赶紧去找金胜利。
金胜利哪里敢耽搁?
当时四爷开了一辆卡车拉了村里人回来,如今车还在村口的大路上呢。他谁也没言语,只叫林爱勤和林爱俭,“扶德子上来!”背着林尚德往村口去,然后开车去县城。
林雨桐说话没避开这姐妹俩,林爱俭就说林爱勤,“你留下看着姥姥和妈,我跟着去。”到了车上也得有人照看的。林爱勤应着,把弟弟扶到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的背上,从人群后面悄悄的溜出去。
这边老支书坐在火堆边上点了烟,吸了两口就轻咳两声。这一咳嗽就都静下来了!见没人说话了,他才四下里看,然后叫四爷,“你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来来来!坐到前面来。”说着就高声道:“这孩子姓金,但大家伙也都知道了,他不是金家的孩子。他爸是煤矿上的殷善,她妈就是当年到处找孩子的那个姓秦的苦命女子。从今往后,咱大队算是多了一户。”
跟金家彻底的分开,这算是送四爷一个大人情。
四爷就往前头去了。
老支书又喊林雨桐,“四丫,来来来!你也是个有能为的。”十里八村的刺头儿你都能收拾,你也别装老实孩子了。这也是个能在场面上站住跟脚的人,“过来,你也不是外人,也还是咱大队的人麽!你爸没来,你就更有资格说话了。过来坐!”
林雨桐就笑着过去,挨着韩队长坐了。
见每家都有人在,多是男人在前面,也都是各家拿事的人,老支书就道,“也都别抱怨了。事呢也就是这个事……”
“那这烧了就白烧了?”
“就是!凭啥呀?当初就不该留金家在村里的。”
“没错!他们一家来,添了多少是非!”
“以前人老几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败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