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莱尔……我不敢肯定,因为很少听到他失去冷静的呐喊。想回头看一下,已经被他们硬拉着走了。
意大利的歌剧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一开始就是女声咏叹调,我被这种曲调惊起鸡皮疙瘩,胸口闷痛起来。模模糊糊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什么东西闪过大脑,要抓住前简跟亚历克已经将我推到前面去。
我站不稳,被白色的婚纱裙子绊到脚,身体用力向左扑去,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准确地扶住我。我抬头刚想道谢,却发现扶着我的是凯厄斯。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金色的头发干净地往后梳,深红的眼眸如同吞噬了红玫瑰的黑暗陷阱,充满诡异的魅惑感。
他身上没有红玫瑰,手里却拿着一支饱满馥郁的红色郁金香。凯厄斯用力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缠的冰冷。他面无表情地说:“开始吧。”
我想挣开他的手,有什么越来越急迫地逼着我离开他。
“安静,克莱尔。”凯厄斯冷声命令,他表情严肃郑重,红色的嘴唇却控制不住得意地往上翘。
一般而言,他高兴的事都是我的悲剧。
很快我就听到阿罗的声音响起,他的音质因为过于别致而出奇的好认。
“好,我们正式开始。凯厄斯-沃尔图里,你是否愿意接受克莱尔-米勒成为你合法的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永生还是火刑,你们将永恒相爱,不离不弃。”
阿罗的每句话,都像是要在天鹅羽翅上最柔软的地方,踮起脚尖优雅地跳舞。他站在我跟凯厄斯前面,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同样放在口袋上方,笑容和蔼亲切地看着我们。
我能翻译过来他每句话的意思,最大的问题是,当所有话语浓缩成一个事实,我却疑惑起来,他刚才说的都是什么玩意?
凯厄斯沉默了一会,我觉得他一定也知道阿罗疯了,所以才不予搭理。结果下一秒他就笑着开口:“我愿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脸,你愿意什么?你到底愿意什么……
阿罗捂手愉快地大笑起来,“那么在我的见证下,你们将成为夫妻。”
等……等一下,这什么结婚仪式,你忘记另一个当事人了吗?不是该问问克莱尔米勒,你愿不愿意跟那个叫凯厄斯的家伙同甘共苦什么的才算礼成?就问一个人你也太节省了。
凯厄斯将我的手硬拉起来,他将那朵郁金香用力塞到我手里,强势的作风一点不改。花朵跟太阳风暴一样,可以烧融我的手指。我紧张而无措地挣扎,“等一下,我不接受,这不是真的。”
在身体年龄没过二十二岁前,婚姻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保守的生命里的。不,我好像搞错纠结重点了。
凯厄斯完全忽视我的挣扎,他拿出一条沃尔图里的项链,那个熟悉的V字形状让我心惊。他将项链挂在我脖子上,我发现项链立刻变成几米长的铁链,开始在我身上缠绕开,最后密密麻麻地缠住我跟凯厄斯相握的手,勒入骨髓的惊心动魄。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克莱尔。”凯厄斯微笑着露出牙齿,他舔舔自己的毒液,“你将成为永生的一员,进入到没有尽头的生命里。”
我终于确定,“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