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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兄弟间的情感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然而这也并非是黑死牟最后放过了时透无一郎的理由。

    如果没有人经过这深山,时透无一郎依然会衰弱下去直至死亡,而即使他能幸运地得到救援,那也不会再有机会能够胜过他打定主意要教导其剑术的时透有一郎。

    而若是他加入鬼杀队……

    黑死牟未想清楚他想见到的到底是怎样的场景时,从背后蔓延开来的灼烧感让他带着时透有一郎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不会说话的话,你们沟通起来一定很费力吧。”零全然不知在这么短暂的时分里黑死牟的心中走过了多少的心理活动,多多少少他又难以自禁地产生了厌弃感,只是他很快驾轻就熟地也按捺了下来。

    事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而看着黑死牟这教导着时透有一郎剑术的举措,他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事又是如何做出的这个抉择。

    而正当他维持着虚假的平静氛围这么说的时候,时透有一郎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他的身影在字音落地时如同高山间的可见不可得的云一样透明了起来,又好似清晨的薄雾,虚幻的一瞬让他直接就从黑死牟的禁锢下挣脱了出来。

    黑死牟并不感到讶异:“血鬼术……”

    即使是普通的鬼有的都能自行从力量中领悟得到血鬼术,时透有一郎得到的血液已经到了下弦的程度,若非是他觉得少年的身体需循序渐进地来承受,即使是上弦程度的血液他也能拿得出来。

    身形是虚幻的但那从一旁飞快抄起的刀却是拥有实体的,零看透了他的动作侧身往旁边一让,穿过了时透有一郎的手便夺下了他手中的武器。

    他掂量了一下这该是属于黑死牟的战利品:“……精神很好啊少年,原来你会说话?”

    时透有一郎毫无意外地再次落败,他的体力并不足够他长久地支撑那术式。

    身形在浸入屋外冰凉的天光中前又落回了地面上,他困顿地同自己的虚弱作斗争:“……关你…什么事。”

    听着这话零愣了下,转头就去看黑死牟。

    黑死牟淡淡地转过脸:“这…与我无关。”

    好的。

    他现在已经相信这光看样貌和黑死牟没有关系的少年实打实的是黑死牟的后代了呢。

    *

    点缀在树梢的红梅好像有些悄然绽开了那么两三朵,而那总是盯着天边浮云的神情让零也很是眼熟。

    “好恶心啊你,为什么你明明不是鬼还能和这混蛋待下去?”

    时透有一郎转过头就发觉零在看着自己,他恶劣地一张口,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丝毫没有自觉。

    那十分相似且令人感动的语速并非是血脉造就的,仿佛是打开了开关一样,学会了说话的时透有一郎很快就能从那张漂亮的小嘴里吐露出流畅……也同样漂亮的字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