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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只死透了的公鸡,上面插着钢针,钢针之下是恶鬼符,包裹里面还有几枚铜钱,沈文宣把鸡提起来细数了一下,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枚钢针,不仅是背部,眉心、双眼、喉舌、心脏、下腹都有扎。

    沈文宣顺着鸡身往下一瞥,用来做包裹布的里面画着一个正红色的“宣”字。

    谁做的?

    沈文宣眉目发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焦诗寒看见那只死鸡的时候脸色就变得煞白,身体无力地软倒在地上,全身的血都冷的凝固,脑中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充斥视野。

    “不祥的东西!”面容精致的妇人又眼神发冷地看着他,懒洋洋的声调参杂着厌恶,“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神婆穿着怪异的衣服在他周围打转,铃铛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作响。

    “脱衣服。”

    好冷,身上的血越来越粘稠,越来越重,无论怎么呼吸都逃不掉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那个人完全不在乎,仍然懒洋洋吩咐奴仆往他身上再倒一盆血。

    “你觉得你在受罪?这还不是因为你满身晦气,令人作呕。”

    “阿焦?怎么了?”沈文宣轻声唤他,心里着急,,“别哭,没事的。”

    他的手上有泥,在衣服上擦干净,虚虚地抱住他,挡住他的视线:“嘘,没事了,没事了,阿焦不怕。”

    焦诗寒从满屏的红黑视野中挣扎出一丝神志,愣怔地看着沈文宣,一时不知他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臆想。

    沈文宣看着他空洞的样子,与他额头相抵,心里也空了一块。

    “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所以别怕。”

    就算这世上真有神鬼,要拉他进九层地狱,那即便是弑神杀鬼他也要重新回来。

    焦诗寒紧盯了他一会儿,手忽然紧抓住他的衣领,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力气大到划破了他的脖子。

    “说好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死给你看。”

    沈文宣没在意那点儿疼的感觉,慢慢把他抱起来,进了屋,语气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柔和:“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悔。”

    焦诗寒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儿,感觉疲惫至极,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全身都是虚汗。

    刚被沈文宣抱上床就体力不支地闭上眼,抓着沈文宣的衣服陷入沉睡。

    沈文宣看了他一会儿,逐渐脱去那层温和的外皮,露出黑暗的内里来。

    他脱下被阿焦抓着的那件外衫,严严实实地关上屋里的的窗户,走出屋子,反手锁上了门。

    那些个乌七八糟的阴晦东西沈文宣原封不动地重新打包好,埋进原先的地方,盖上落叶,绝对没有人能看出这里被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