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各位大夫。这青玉关不比景阳,现下这沙尘青玉关日日都有。不过,我会让人备好防风伞,几位若出帐,就有专人掌伞。”
赵柯然捂着口鼻,眼睛眯成一条缝。因着风声,他不得不拔高音量说话,“许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什么防风伞,赶紧进去看看伤兵吧!”
齐思明在几位医者之中德高望重,他说话就代表了其他几人。
“许将军,确实如赵大人所言。这青玉关气候恶劣,其他的还是先搁一搁,让我等进去救治伤患要紧。”
这一幕让许郡想起他第一次去各县请大夫的场景。
那时候,每个被他找上的大夫都一脸的苦相,更甚者还当着他的面给家人交代遗言。
来前线的路上不是死气沉沉就是小声抽泣。
到了营地后,也都会因为风沙而产生退却之意。有些还会不顾安危,逃离营地。
每一次都是这样。
其实许郡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过,这次能这么容易就请来大夫。
一来还来好几个。
一路上也没有之前的诸多幺蛾子。这几位一直在交流医术,那赵柯然竟然也参与其中。
许郡虽不懂医,但是他也能看出来,这几位大夫很是信服这赵县令。
如今大夫们不嫌青玉关条件艰苦,一心只想快点救治伤患。许郡真的从心里感激,他连忙掀开帘子,将人请进去。
军大帐中摆放着数张木板床。
排列整齐有序,过道处来回穿梭着查看伤者的将士。
帐内的哀嚎与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齐思明几人入了帐便分散了开,寻找重伤的兵将,开始治疗。
“用的这止血方子倒是不错,伤势轻的多养一养便能好全了。”齐思明是疡医,对于金疮伤以及用药只看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许郡听到后,无声的笑了笑。
这止血的方子肯定管用啊,他们都用了许多年了。
许郡在心中想了想,这方子还是霍远那个没良心的让人偷学而来的呢。
那时候是许郡第一次上战场,他那会还是个小兵。
那场仗是在一个午后,他们吃完了饭,正在操练。
沉寂已久的北丹突然攻打了过来。
那是许郡第一次直面死亡,当他挥着刀要砍下的时候,发现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一刻,许郡犹豫了。
可是,战场上只能拥有杀戮。
你不杀了对方,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那个北丹少年毫不犹豫的用刀砍向了许郡。
许郡躲闪不及,他们离的太近了。
就当许郡以为自己刚上战场就要做北丹人的刀下亡魂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