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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铁刀直直的插入北丹少年的头上,对方睁大了眼睛。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是不可置信,缓缓的向后倒去。

    许郡被溅了满脸的血,他与那少年的表情一般无二。

    “你还要看多久?”

    男声冷硬,没有一丝感情。

    许郡抬头看去,那是他们的霍校尉,以后的霍将军。

    那一场战争,许郡失去了很多兄弟。

    有当场毙命的,也有受了伤却因没有大夫失血过多死掉的。

    明明不久前还在一起为了多抢一口面饼而打架,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霍远的话让他清醒了过来。许郡再次提起刀的时候,已经抛弃了人类的情绪。

    他想尽自己的一切,保护身边的兄弟,保护身后的家国。

    即便如此,身边的人还是一个一个消失离开了。

    因为那时整个军营,只有两个铃医。

    还是没学到些皮毛的年轻人,边关战乱,与家中走散,实在活不下去前来投军的。

    军中没有大夫及时医治,好多人都是活活拖死的。

    还是校尉的霍远,看不得人活活拖死,便让人去各县请了大夫前来。

    第一遍去的时候,没有人来。

    第二遍,霍远让人带了许多的银子,总算来了几个。

    人来了,也极度的防备军中人。治疗的时候还总是藏着掖着,深怕被人学了去。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怕就能避免的。

    霍远知道重金请来的大夫,不用心治伤反而一门心思的谋算怎么不让军中人看他们医术。

    气的霍远还真让那两个年轻的铃医去偷师,当时许郡知道后,自告奋勇要在前面做□□,迷惑大夫们。

    让被请来的大夫以为是许郡要偷师,这样大夫们就只会防着他,让真正要偷师的两人在后面伺机而动。

    幸好两个也是机灵到还真的学到了些。

    就连那大夫用的止血方子,都闻着一味味药材,配的有模有样。

    一直沿用至今。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许郡回了神,对着帐内正在替伤者止血的兵将们说道:“众将听令,只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得偷窃大夫医术,否则…”

    “许将军。”赵柯然打断了许郡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郡闻声,疑惑的看向赵柯然,无声的问他为何不让他继续说。

    以前那是被逼急了,才让军中的人偷学县里大夫的本事。

    现在他们会了止血配药,已经足够了。

    再学就是真的偷人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