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口,隐隐有警告之意,易明夜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下去。
现下有罗汉在旁,而且这休息庵堂里的修士越来越多,若是胡闹做些什么,别人又会拿华寒宗的弟子如何说事。
姑姑从来做事都是为华寒宗考虑,而且这面前人又很可能是姑姑的徒弟……
易明夜思来想去,朝着念殊一拱手,歉疚道:“是我们唐突了。”
“阿弥陀佛。”念殊松了一口气,向着易明夜行了一礼,跟着芭蕉罗汉离开了这个休息的庵堂。
转身离开的时候,还能听见背后邵凌霜带着怒气的声音,但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
薛妄柳没有跟上去,而是掐了个手诀,念殊腰间的玉佩闪了一下,他身边的声音便清清楚楚传入了薛妄柳的耳朵。
芭蕉罗汉领着念殊朝擂台相反的方向走,路边摆着连成排的转经筒,有不少修士摸着它们缓慢走着。
“修者是第一次来佛偈洲?”芭蕉罗汉问。
念殊点头:“正是听闻这里有新秀道会才到此参加。”
“原是这样。”芭蕉罗汉点点头。
到了一处香火繁盛的庙宇,念殊嗅了嗅风中的檀香味道,整个人都沉静下来。而芭蕉罗汉这时转身,叫背后的佛修弟子都散去,自己一个人带着念殊进了院门。
院里有个和尚一边念经一边洒扫,有个和尚正坐在银杏树下打坐任由绿叶挂身,还有几个和尚正在殿内敲着木鱼慢慢诵经。
念殊慢慢感知着这里的一切,出声问:“阿弥陀佛,敢问大师,为何这里只见僧人,不见香火客。”
芭蕉罗汉微笑:“因为新秀道会,这段时间便不对凡人开放了,等这次道会过去,便会恢复对凡尘开放,让他们过来。”
念殊应了一声,他站在佛前冲佛弯腰行了一礼,这才跟着芭蕉罗汉到了另外一侧的小佛殿里面。
窗外虽然晴日当空,但房间里依旧点着烛火,映亮了整墙的黄金罗汉像。芭蕉罗汉燃了一炷香插进香炉,才转身坐在蒲团上,为对面的念殊斟了一盏茶。
念殊望着满墙的黄金佛像,感觉到他们有微微的灵气波动。芭蕉罗汉见他望着那些金像,温声说:“这些是曾经的罗汉们留下的。”
“曾经的?”念殊疑惑。
芭蕉罗汉点点头:“正是,从前的罗汉坐化或是成尊者之后便有新的罗汉补上。而那些圆寂的罗汉,便会为他们塑金像,将他们生前法宝或是舍利骨放在里面。”
念殊双手合十:“受教了。”
“客气了。”芭蕉罗汉看着面前满头黑发蒙着脸的修者,开口问:“不知修者是何时开始修我佛道?”
念殊真话掺着假话说:“从前我出生时体弱多病,夜夜啼哭不已,我爹娘便请了一老僧为我安魂。我虽天生眼盲,但自小便跟着那老僧念经定魂。后来家族落难,我跟着母亲逃难辗转各地,后被一老沙弥救下,日日随着他念佛化缘,也不知应该从何时开始算我是入了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