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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饭,而是在雾蒙蒙地天气下跑步三千米,跑完才可以出现在食堂,但也不能吃饭,而是要一个个说出口号:“同性恋真恶心!我真恶心!”

    喊的洪亮才有饭吃,声音太小或是不说话,迎来的只能一记鞭打,专挑肉多的地方,因为恢复得快。

    须瓷自然没有配合,于是第一天里,他就和一群同伴一起被关了禁闭。

    关禁闭不可以穿衣服,他不着寸缕地蹲在空荡荡的禁闭室里,女孩们缩在墙角护着隐私部位。

    这只是一级禁闭,如果有二次不从或是犯错,就会出现二级禁闭,他们会进入单独的禁闭室,男性遭受电击,会被鞭打,言语的侮辱都是小事。

    他们会说一个大男人这么白这么瘦是被干的那个吧?跟个娘们似的真恶心。

    他们会把你绑在床上,一边遭受电击一边被迫看着对面投影屏幕里那些令人作呕的互动画面,如果你闭上眼,就会有人拿戒尺抽你……

    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默认这些电击或是物理带来的疼痛,是因为你看到的那些下作的照片和视频。

    他们称之为“转移疗法”,有些病患面前看到的,甚至就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的照片。

    试想,每次看到心上人时,你的手都在抖,身体在疼,思想在恐惧,那么往后再见到真人,这种疼痛的感觉也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让你和同性多接触一分都会觉得恶心。

    不是觉得对方恶心,是在一日复一日的饭前口号中,觉得自己恶心。

    须瓷还算幸运,姜衫太在乎自己的儿子,不愿意泄露儿子的照片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他面前的屏幕里都是一群陌生人的恶心视频照片。

    须瓷记得第一次和自己进二级禁闭室的那个女孩,她叫黄乐,因为一直抵抗许久没吃饭险些晕倒,他下意识地抚了一下。

    于是他们便犯肢体接触的错,他们的禁闭室就隔了一面墙,隔音不是很好,他四肢发麻的同时,还能听到隔壁属于女孩的尖锐尖叫声。

    负责看管他的这个医生甚至兴奋地走到墙边,听着那边的动静遗憾道:“换换就好了。”

    再出来时,黄乐的脸上多了巴掌印,嘴巴是肿的,衣领垮在了肩上。

    那天她被赏赐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粥,须瓷则因为太瘦了怕饿出人命来,工作人员给了他两口水还有半个馒头。

    而这些只是开始。

    在里面待久了之后,所谓医生就摸清了规律,哪些人是受家长重视的,会经常打电话询问情况,这些人他们尽量不动。

    而像须瓷这种,进来三四天没有一个关心电话的,自然遭受痛苦要比其他人成倍还要多。

    而事实上,这里也并非完全如媒体所报道的那样,被欺辱的只有女性,实际上他们那位院长,还在利用小部分被家长放弃的孩子,跟一些有钱但又有恶趣味的人达成了一条收益可观的利益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