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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真的同她……

    不行不行,光想想就觉着一阵恶寒,更何况前几日还是钱若玟躺在她身侧。

    “槐心哥哥,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元琪的脸上笑开了花,“后院的人可都眼巴巴望着呢。”

    “你真觉得这是好事?”曲槐心不知道眼前这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晓得“侍寝”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当然了。”元琪认真点头,“侍寝了就能住大院子,天天有牛乳喝,出门就能去大水塘旁喂红鱼,卉苑就有很多大红鱼,个个养得肥肥胖胖,含霜哥哥还说什么时候趁他不在去偷两条出来煨汤喝。”话了还应景地咋了咋嘴,“也不知道那大红鱼是什么味道。”

    看来他是真不懂。

    曲槐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四处变得昏黄。

    今日已经是第三次瞧见面前这个黝黑的小侍,他仍是那副熟悉的笑脸:“公子,请您先沐浴。”

    元琪一脸坏笑地朝他眨眨眼睛,识趣地直接往外走,那眼神仿佛木桶里已经不是水,而是一锅白花花的锦鲤汤。

    青衫褪去,漂着夜来香花瓣的水温度刚好,隐约散发出一股旖旎的气味。

    看来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贼船,想回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磨磨蹭蹭一个时辰,本就白皙的手指都生了皱,曲槐心这才认命似的换上一身素白长裾,青丝也只随意披散着,却更是一番清水出芙蓉之姿。

    巳时一到,果然外头就来了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小侍,说是要领他去六皇女的寝殿。

    两人刚出桃林,却从背后幽幽飘来一抹惨白的身影,双臂下的袖子还是一缕一缕的碎布条,齐腰长发把正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悄无声息地凑到曲槐心耳后,幽幽传来一句:“你真想去吗?”

    曲槐心冷不丁地站定,回过头去,只见蒹葭的脑袋垂在他肩头,青丝遮着眼睛,只剩下嘴角微微翘着。

    “你别这么笑,怪瘆人的。”他向着桃林旁的一个角落瞥了一眼,示意蒹葭去那处说话。

    蒹葭平日许久未与人接触,现下只是想友好一笑同他打个招呼,没想到被说成瘆人,不禁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跟他走到一边。

    那一处南边正巧有两棵高过头顶的树干,将两人与那小侍隔开,那人的位分应当比曲槐心院子里的高不少,眼力见十足,没有跟上来的意思,只提醒他们快些就规矩地站在原地等候。

    “你有什么法子?”曲槐心忽然觉得他虽行事怪异,但脑子可能算几个里最灵光的。

    蒹葭不说话,惨白瘦削的手指从袖口里掏出一节青竹,开口处被蜡紧封着。

    曲槐心接过想打开,却被他拦住:“蜡封坏了就合不上。”

    “里头不会是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