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这么大的留心居,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难道不该高兴吗。
“槐心哥哥,去年酿的桃子酒还有一坛没开封,要不要去尝尝?”元琪跑过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这可是含霜哥哥留给我们的宝贝。”
“……”
“去嘛去嘛!”元琪嘟囔着硬要将他拽走,见他闷闷不乐,就挤眉弄眼地逗他。
曲槐心回想起蒹葭的一番话,看向元琪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上看下看,都觉得元琪顶着两只毛绒球,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全然不像能干出坏事的人。
抵不住他一直央求,曲槐心便跟着他一道去了。
这罐桃子酒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他房里唯一一只梨木柜子底下,落上了些许尘土。
趴在地上的小人“啵”一声拎开泥封,顿时清新的酒香四溢,眼瞅着他口水就要淌下来:“要不要去叫隔壁那个一起来喝?”
元琪还是同蒹葭不对付,老用一些奇奇怪怪的代号称呼他。
曲槐心点点头:“我去。”
蒹葭的屋子就在元琪隔壁,没两步就能走到,房门依旧紧闭着,他伸手在门扉轻敲了两下,却没人应答。
他出门了?
随后曲槐心又唤了几声,仍旧没反应,心中虽奇怪,但想着他向来行踪不定,倒也没多想,转头又进了元琪的屋子。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只碗,里头是微黄澄清的桃酒。
“他人呢?”元琪将其中一碗递给他。
曲槐心盯着他的手,心中升起一股子怪异。
说是让他去叫蒹葭来一起喝酒,可元琪仍旧只倒了两杯。
就好像……
好像知道他一定叫不来蒹葭似的。
见他略有迟疑,不伸手来接,元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却又不咸不淡地掩去:“他不来正好,槐心哥哥跟我两个人喝!”
说着,他将酒碗伸得更靠前,几乎要贴在曲槐心腰上。
曲槐心僵着手提着碗,却不敢往嘴边放,元琪却哈哈一笑:“槐心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喝这一碗,那我来喝。”说着他直接将手缩回自己面前,仰着头一口“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完了满足地抬起袖子抹了下嘴,“我是给自己倒的比较多,嘿嘿,被你发现啦。”
他举起剩下的一碗放到曲槐心面前,明显比方碗满了许多:“槐心哥哥,你喝我这碗,坛子里剩下的我可就自己留着不给你了。”
曲槐心一脸讶异,可元琪已经将方才那杯喝下去,他也就不好推辞,端起碗在嘴边抿了一口。
好甜。
夹杂着一股优雅的酒香,不似酱香酒的醇厚,反而是适合男子的淡酒。
他喝着没觉得有奇怪的味道和口感,再看元琪也无异样,渐渐才放下心来。
因着这酒,他还觉得心情似乎好了些,没忍住又喝了一口。
旁人都说酒能解忧,以前他不信,但如今真觉得自己的头痛舒缓许多,甚至快忘了那个只瞥了自己一眼就匆匆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