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不到路啦……”最鹤生哭笑不得。

    “那你拉着我吧。”宫侑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啊啊,真是太便宜你了,居然能无偿牵到第一二传的手。”

    “……那我是不是还要再说句谢谢?”

    “你执意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折寿。”

    “……”

    最鹤生把挡住眼睛的围巾翻下去一点,就刚刚这么一会儿功夫,呼出的热气就已经在她的睫毛上凝出细密的水珠,将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粘成一片一片。

    她揉了揉眼角,看见站在面前的宫侑撇着嘴,半眯着眼睛,俨然是一只加大号的不高兴。

    最鹤生推着行李箱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侑?”

    “……”

    “侑。”

    “……”

    “侑啊。”

    “……”

    宫侑沉着脸跟上她,这回他既不多问,也不再说垃圾话,直直地伸手过去,牵住最鹤生放在行李箱拉杆上的那只手。

    少年的手心干燥又温暖。

    他嘀嘀咕咕,音量却没有刻意放小:“我今天可是四点半就起床了。”

    “居然起那么早……就说让你不要来接我了啊。”最鹤生反向拖着宫侑,不让他把步子迈大,慢慢悠悠地走,“又不是京都本地人。”

    “不是京都人可真对不起哦!”

    “是想让你多睡一会的意思。”

    “……噢。”

    “不过四点半也太早了。很辛苦吧。”

    “你还不是两三年早上四点半起床。”

    “对啊。”最鹤生仿佛旁观者似的轻松调侃道,“所以现在想来,总感觉当时的自己很了不起。”

    稍稍走在前面一点的宫侑忽然停下脚步:“……就是很了不起啊。”

    冬天的风很聒噪,将他的话吹得支离,最鹤生仰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就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