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黑衣人抬剑抵挡,心想此人手中软剑轻柔灵巧,可他的功夫路数却是极为霸悍凶猛,这人与武器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数,但却依旧如鱼得水,更为奇怪的是:采花贼竟有如此功夫?
似乎是看出他的惊疑,江砚祈手腕翻转,让软剑唰地翻出圆形剑花,手腕趁黑衣人眼花眨眼之际往前一推,血光破开之际,他轻佻道:“温柔轻柔这样的东西是留给美人的,你可别肖想。”
“嘶!”黑衣人捂着脖子往后退去,余光瞟到脸色煞白、惊惶无措的萧慎玉,忍不住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只听一声□□响,江砚祈翻身往后退去,拂袖散去烟雾后,那黑衣人已然离开。
“哟,跑得还挺快。”江砚祈全然没有去追的心思,转身看着一脸“呜呜我好怕,你别扔下我”的大美人儿,笑道,“美人儿,我真想给你搭个戏台子,让你唱个够。”
萧慎玉起身,恢复常色道:“把头上那东西取了,难看。”
“嗐,我这也是不为了暴露身份嘛!”江砚祈将本打算用来装萧慎玉的麻布口袋解了下来,一边抹着凌乱的头发,一边道,“你想演戏,我就帮你演,陪你演,普天之下找不到我这般贴心温柔的人了,怎么还嫌弃我?”
还未及冠的年轻男子头发凌乱,额前的毛月色细带向额头两侧没入头发中、随着高高竖起的马尾在夜风中扬起。他此时正单手梳理着被麻布口袋罩乱的头发,半垂首间依旧能让人瞧见那双轻佻风流却无边俊俏的眼,还含着笑。
萧慎玉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他的手上,又移到了手腕上,倏地一凝,道:“铃铛红绳呢?”
“你还敢提!”江砚祈猛地抬头,“你个混账,你知道今儿院子里的人都怎么说我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好啊,哄了我就说话不算话了。”萧慎玉哪还有方才那柔弱的模样,钳着江砚祈的手腕道,“我管旁人怎么说,红绳拿出来,我亲自给你系。”
好家伙,这到底是个什么脑袋、什么思维、什么脾气、什么欠嗖嗖的德行!今儿不好好收拾他,往后还怎么做人!
江砚祈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右手中的软剑猛地往前一抬,抵着他的侧颈,气道:“我不拿!你真把我当小宠了?就你那点身家,除非你是卖身卖出天价了,否则你连睡爷爷一次的本钱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拿你当小宠了?”萧慎玉无视颈侧的利剑,严谨道,“我没有这个心思。”
“你放屁!”江砚祈怒斥,“那你把那红绳往我手腕上系什么?那他娘是花楼的物件,除了绑人时用,恩客也会赏这个!在院里那些丫头眼里,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知道是花楼的,却不知还有这层意思。”萧慎玉有些可惜地道,“红色衬你,戴着也真好看。”
江砚祈闻言一愣,阴阳怪气地道:“你这幅模样,这幅语气,不知道的谁能猜到你才是那坏心眼的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