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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快速回了府,一进门便看见江砚祈闭着眼靠坐在他书桌后的红木椅上、双腿还搭在了书桌上,江裕嘿了一声,伸手就是一巴掌——
“没大没小,给老子起开!”
“哎呀,我身上还有伤,都不知道轻点!”江砚祈捂着额头起来,“你要去西南了?”
“是啊,你心眼挺尖。”江裕扯下腰带,“西周府急需精兵镇压,元都中只能调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此事不好耽搁,我立马便去。”
江砚祈上前去替他穿戴盔甲,“此事蹊跷得很,那西周府的韦橼能不能信任合作还是个问题,你放聪明点,别觉着同朝为臣就能信任。另外西周府挨着柳州,那是靖和王的地界,靖和王更不是好相与的,万事更得小心。”
“你爹虽说是行伍出身,可也不是个傻子,这些事还需要你小子来提点?”江裕看着他,“我在京郊留了五千兵,他们是保护元都的,也是保护郡王府的。”
“我明白。”江砚祈顿了顿,“我总觉得这里面水浑得很,有些事情暂且理不清头绪,你若是此去发现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记得传信回京,我骑着山河来踩你。”
“想踩我?怕是得等我头发白了才行。”江裕哈哈大笑,“我走了!”
江砚祈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踏过房门,消失在眼前,他想了想,也跟着出了府。
父子俩一人从前门出,骑马去京郊;一人从后院出,偷摸着往北辰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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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府中,萧慎玉接了旨意,目送亲自来传旨的魏德出了府门。
纾俞给他斟茶,说:“此事蹊跷,皇帝的心思更蹊跷。”
“背后之人筹谋内外祸患,这一点皇帝清楚却突然要提拔我,这样的提拔和重用与流民之事一样令人猝不及防。”萧慎玉喝了口茶,“此事对我来说是大好的机遇,若是做得好,往后说不定便能一飞冲天,若是做的不好,旁人便会觉得我果然不堪重用,是个废物,这让皇帝丢了面子,我也彻底没了机会。皇帝看似在提拔我,实则也可能是想彻底废了我。”
“我此时还真看不透皇帝为何如此。”纾俞吁了口气,“那流民来得如此蹊跷,背后之人必不会叫主子轻易处理好,主子可想好计策了?”
“在想好计策之前,先得捋捋那炸起来的猫毛。”萧慎玉放下茶杯,眼神落在了墙头上。
纾俞跟着去看,果然瞧见小郡王正趴在上面,只冒出了个脑袋。青天白日的,也差点让他吓了一跳——
“哎,我去!”
江砚祈冷哼一声,翻过了院墙,他从来不顾忌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在萧怀川面前。他进了屋子,问:“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