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玉说:“不是。”
“行吧。”江砚祈用脚将凳子从桌子底下勾了出来,坐下后看了眼纾俞,自然地吩咐道,“渴了。”
“您喝茶。”纾俞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江砚祈揭开盖子闻了闻,嫌弃道:“清汤寡水的,不得劲,去九楼给我芙蓉蜜酿,爷今儿就得把那酒里的芙、蓉尝透了。”
他说及“芙蓉”二字时便看向萧慎玉,又加重了字音,也不知是在说那酒里的芙蓉,还是屋里的芙蓉。
纾俞生怕他一走,主子又要被气,忙真切道:“小郡王,您旧伤未愈,还是少饮酒。”
江砚祈没理他,只盯着萧慎玉看;后者看向纾俞,说:“去买碗甜汤吧。”
“哦。”纾俞不甘不愿地走了。
江砚祈摩挲着腰间的玛瑙,说:“流民来得不容反应,皇帝让你主理也同样出人意料,背后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你立功,怀川,可要小心些,若是挨了人家的算计,我是要心疼的。”
“白着张脸,就别装风流派头了,远不如以往好看。”萧慎玉说罢笑了笑,“不过还是多谢易安关心。”
我……呸。
江砚祈呼了口气,说:“你怀疑谁?”
“从西南到元都,一路遮掩地严严实实,说明这人早有部署,势力不小。”萧慎玉转着茶杯,“若真要怀疑,也没法子一下猜得准确,不如一步一步来,狐狸总要露出尾巴。”
江砚祈“嗯”了一声,说:“之前还想着邀请你去明曦山泡温泉,岂料身上挨了几下,现在你又要忙着处理流民之事,老天不给我们同浴时培养感情的机会,真无情。”
萧慎玉闻言道:“培养感情,随时都可以。”
“成啊,这句话我记住了。”江砚祈起身看着他,说,“我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当时心里挺气的,后来一想想,就算是你也很正常,毕竟怀川你谁都舍得算计,现在既然确认不是你,等到来日要下手时,我也不必犹豫了。”
萧慎玉稳坐不动,说:“我说不是我,你便信?看不出来小郡王如此纯良。”
“我当然信了,虽说怀川装病装弱装得以假乱真,可你不该是个敢做不敢认之人,何况在我面前还有说谎的必要么?”江砚祈俯身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毕竟咱们这般亲昵,肌肤相亲,心心相印过啊。”
萧慎玉放下茶杯,伸出手指点在他的眉心,说:“肌肤相亲不是这么用的,身上有伤就别胡乱招我了,怕你不小心裂了伤口。”
“好,都听你的。”江砚祈直起身子,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