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来平淡的眼睛里终于露出别样的神色,逐渐狰狞,好似危险的野兽终于不再蛰伏,露出半张凶残的脸来。萧慎玉听着自己不受控制、愈发迅猛的心跳声,哑声道:“只是数次亲吻便好似要了你的命,若当真约你赴巫山,与你那样,你还能活着?”
“啊?这么凶残啊。”江砚祈佯装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却伸手去抓他抚着自己腰间玛瑙的手,轻轻一挠,隔着一层浅浅的呼吸笑着说,“怎么突然这么心疼我?我都自己送上门来给你了,你还不要。萧怀川,你忒不上道。”
那小狐狸又探出了毛茸茸的尾巴,毫不隐藏地往人心尖里钻,钻进去了,又左右地晃动,挠得人心猿意马,蹭得人心神俱震。
萧慎玉定定地盯着他,沉默良久后才笑了一声,说:“江易安,你不是来安抚我,也不是来救我的,你是来对付我的。”
他活到现在,唯一的长处便是心志足够稳。他在仇恨中挣扎,仅剩的清白就是自制。江易安这只大胆又心狠的狐狸瞅准了时机,专挑他心绪浮动时来咬他,还要故作温柔体贴的良人爱侣姿态,当真是其心可诛——
“江易安,你真坏啊。”
“你怕了?我光明正大地引|诱你,你却颤颤巍巍就是不咬我的鱼钩,你害怕被我握住把柄,害怕在我面前露出弱态,害怕失了最后的分寸。殊不知你越是强迫自己保持理智,面色如常,就越是容易输,因为你动摇了,这就是你逐渐失控的象征。”江砚祈蹭了蹭他的鼻尖,坏心眼地道,“萧怀川,你就要输了。”
萧慎玉面色冷沉地道:“江易安。”
“我在。”江砚祈温柔又无辜地看着他,“我在呀,我与你呼吸交织,就在你触手可及处。云梦闲情,大汗淋漓之时,萧怀川,你可以哭给我看。”
把你痛苦的回忆和挣扎哭给我听,我将它当做欢愉的果子,忍着苦味咽下去,绝不嘲笑你。
萧慎玉在这光明正大又胆大妄为的挑衅下彻底服输,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江砚祈,很遗憾地道:“可惜了,该哭的是你。”
“啊?”江砚祈闷哼一声,又被轻而易举地吻|住了。他紧紧地握着萧慎玉的手,感受着手背上突兀的青筋,也感受着萧慎玉的愤怒与凶狠,而后大胆地回应着。
真凶啊,他想。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凶呢。不过凶一点才够味,这吃着的东西越辣,心里头越烫,不是么?
江砚祈被辣出了一身的细汗,他在绵密的亲昵中不怎么流畅地回忆着从花楼里学来的理论知识,在脑子里断断续续地走了一遍流程,又在萧慎玉猛地扯断他腰封的动作中陡然回神,吃了一惊。
他想说话,但嘴被堵着,萧慎玉正坏心眼地盯着他,将他里衣的带子也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