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憬坦然地接受了夸赞,道:“儿臣也没想到,松瑞竟然不只是一个小公公,想必父皇也没猜到小郡王竟也是深藏不露之辈吧?若是平常,您定然无法忍受小郡王曾经在您面前装疯卖傻,蒙骗了您这么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煊云军镇守北境,时刻提防大燕;长陵郡王此时在西南剿匪,您若动了小郡王,他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还有一点啊,四皇兄如今成了朝堂新贵,他隐忍着血海深仇十多年,父皇您怕不怕?”
建宁帝不语,于是萧憬继续道:“父皇不怕他对您下手,却怕他疯起来没边,所以您要找人制衡他。身后有煊云军坐镇且此前与四皇兄有过仇怨的小郡王便是首选,因为您知道四皇兄既然已经自愿暴露,他那样的脾性绝不会容忍任何欺辱过他的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您破格提拔了小郡王,不仅是天恩眷顾,送了长陵郡王府一个恩情,更让他二人互相制衡,一举两得,妙啊。但是父皇,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建宁帝闻言好似十分感兴趣,道:“何事?”
“儿臣告诉您一个秘密。”萧憬压低声音,宛若小孩儿密语般地道,“小郡王身边那个叫墨余的侍卫,来头可不一般哦,说起来他还和四皇兄有些关联。”
建宁帝倏地起身,萧憬见状笑道:“看看,父皇果然立马就猜到了。那个侍卫姓月,和容妃娘娘一个姓呢。小郡王身边竟然藏了一个亡国皇子,父皇,儿臣可送了您一个上好的压制郡王府的理由啊!”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建宁帝冷笑一声,“拟旨:煜王萧憬犯上作乱,剥夺封号,贬为庶民,押入刑部大牢,秋后处斩。魏德,派人宣墨余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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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之上,松瑞见墨余神色如常,便轻声道:“如今时局,陛下不会也不敢轻易动长陵郡王府的人,小哥放宽心,事情还没走到最坏的地步。”
墨余闻言笑了笑,道:“听说小公公是陛下的御前公公,也算年轻有为了,却没想到小公公的厉害之处还不止于此。”
“我是魏德公公的义子,陛下看重我也是因为义父。”松瑞说罢没听见墨余的声音,只能低声道,“宫闱之事,不好多说。”
两人没再说话,松瑞先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墨余也踏入了永安宫。
建宁帝已经在魏德的苦苦劝说下喝了药,正是满嘴的苦味,待墨余进来后,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墨余的五官,试图从中找出丝毫的关联,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眉眼之间只有些微相似,需得仔细去看才能勉强分辨。”
一旁的松瑞闻言道:“回禀陛下,墨余小哥的母妃是西乐的惠妃,他排行第九,与娘娘年纪相差许多,所以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