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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萧慎玉轻声道,“记得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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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客厅,侍者传菜,向原守在一侧,太子与江砚祈对桌同饮。

    江砚祈来前还以为是私宴,不想赴宴的只有他一人,侍者上了酒菜便离开,守在厅内的也只有向原一人,看来太子要与他说的话很不简单呐。他喝了一杯,又提壶倒酒,道:“太子哥哥,有话直说,不必费心想开头了。”

    太子闻言笑了一声,道:“易安果然爽快,那我便直言不讳了。”

    江砚祈点头,抬手道:“请。”

    太子道:“大周,易安觉得如何?”

    “国富民强,军备充足,土地富饶。”江砚祈顿了顿,转口道,“但算不得海清河晏,毕竟西周府就摆在眼前。”

    太子点头,“西南匪患未平,外都吏治也需整顿,天下并非大一统,大周的君主还不到可以坐享先福的时候。”

    “所以……”江砚祈转了圈酒杯,“我明白太子哥哥的意思了,你要与我谈储君的问题,说得更明白些,你想让萧怀川取你而代之。”

    “不错。”太子眼中出现一丝疲惫,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坐在这个位置,非我所愿,亦非我所求。我志不在此,无须遮掩,也不怕旁人笑我有损皇室颜面。易安,累啊。”

    这样的清白君子,生在皇家的确是可惜了。太子若继位,一定能做明君圣主,可他志不在此,打心底里抗拒登高位,久而久之总会力不从心。江砚祈明白太子的渴求是那闲云野鹤,茶酒闲谈,他道:“太子哥哥不愿,我也不说什么家国天下的空谈了,但怀川他,不合适的。他心里埋着暗火,随时都有燎原的危险,尊他上位无异于拿大周全盘做赌,难论胜败。何况——”

    “何况他厌恶那位置。”太子苦笑,“我知道的。”

    一个至尊皇位居然能被这么嫌弃,若是未穿到这里之前,江砚祈是无能如何都想不到的。但很不幸,大周目前就是如此——最适合做皇帝的太子不愿做不想做,第二合适的萧怀川更是对大周皇室厌恶至深,言王若能当皇帝,还不如选个前路未知的九皇——

    “诶!”江砚祈突然道,“太子哥哥,您不是还有个亲弟弟么?”

    “你说昱儿?”太子迟疑道,“他今年才六岁。”

    “六岁怎么了?我听说九皇子聪慧懂事,又自小内受皇后娘娘教养,外得翁相授课,再怎么也得比言王中用一些吧?”江砚祈三杯酒下肚,又翘起了二郎腿,“只要他愿意,他肯学,没什么不可能的。”

    江砚祈想起了话本中的萧嘉昱,他曾经出场过两次,一次是与萧怀川在宫道上相逢,萧嘉昱对待这个不受宠的废物皇兄并无半点轻慢,反而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等萧怀川走后才转身离开,说明他是个懂分寸又知礼的礼貌孩子。小小年纪不随波逐流,不欺软怕硬仗势凌人,这一点可强过了好多四五十的大人。他越想越觉得合适,道:“太子哥哥,你想:九皇子是正宫嫡出,背后有整座肃国公府依仗,又有翁相在旁教导,谁敢仗着他年纪小就欺瞒糊弄?没人比他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