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安干笑,这叫什么事,谁能想来个癸水还能额外给惊喜的?
原来她是很羡慕哥哥天生神力,可这幸福突然来敲门,小丫鬟她难呐——人家是使出吃奶的力,她是用吃奶的劲轻手轻脚,时时绷紧一根弦,就怕弄坏什么东西。
“祝妈妈,那我去上差了。”幸好力气突然变大了,手脚却还是自己的,适应起来也不太难。
“好,好!趁晌午没人的时候我亲自带人给你送去。”祝妈妈送她:“姑娘慢走。”
转回来又拾起那铜盆看:“嘶,这什么弄的,这包怎么顶出来的?”
“……”杜云安脚下飞快。
晌午,李夫人自在床上歇觉,众丫头皆出去自便,各人找地方横七竖八的打起盹来。白芨悄悄推云安:“你回后头屋里睡罢,这儿有我呢。下晌也没别的事,倘若太太有事,我使人去叫你。”白芨知道云安初来潮,恐怕她不熟练脏了衣裙丢丑。
杜云安谢过,从正房后门出去过南北穿堂到了后院,才绕进来,后角门的婆子就低声笑道:“祝家的带人给姑娘送家什哩,你快回房里去,趁人还在叫她们给你摆放好,不然你自己挪不动。”
杜云安心说,怎么挪不动,那架子床都挪得动。
李夫人这正院宽大,这后罩楼也长,她走到自己房门前时,才听到里面有动静:
“你是哪个?怎么进来人家的屋子?”
“我是仁大爷屋里的香桂,这位妈妈好不讲理,将我当贼拿呢!”
“香桂姑娘是吧?您就是仁大爷老家带来服侍的,也该知道这里是正院,这间屋是太太的大丫头云安姑娘住的地方!人家主人不在里头,你一个外八路的跑进来做什么,谁知你安的什么心!”这是祝妈妈的声音。
杜云安忙快步进门去,果然一个白绫衫儿、银红蕉布比甲的年轻女孩儿站在她屋里,看着眼生,但还认得是王仁从金陵带来的大丫头香桂,香桂替王仁给李夫人送过两次东西。
香桂下死眼把云安打量两回,堆笑上来拉她手:“好妹妹,我替我们大爷送些顽物果子过来,碰着瑞云姐姐,她说叫我屋里等你……我才坐下这位妈妈就进来了。”
她话出口,祝妈妈和杜云安皆心道:是个刁钻难缠的丫头,脸皮儿不是一般的厚。
不说这香桂不问自入,杜云安心里实则更烦瑞云那些个下作小手段,虽伤不着什么但怪恶心人的——这次不用说又是她边做好人边下绊子:一面嘴上说打发人去叫云安,一面慷他人之慨请香桂到屋里等,背地里却不告诉云安,打着叫云安得罪人的主意。
“瑞云姑娘好厉害,如今都做的别人的主了!改明儿怕是太太也得听她的罢。”祝妈妈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