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腾出手,小心地捂住自己受伤的耳朵。他心中惊讶莫名,嘴里却冲着夜羽挑衅:“调情怎么了?他是我的了,才不会和你回去!”
暗影的能量沿着刚刚驽尔奔跑的路线涌出,塞罗这才发现,驽尔并不是在黑暗当中乱窜。他奔跑过的路线,形成了那个代表“疫病蝴蝶”的无限符号。现在,从无限符号里,急速上升的暗影能量凝固而成的庞然大物护住了他们。
“这是什么?”塞罗把下巴放在驽尔肩膀上,眨巴着大眼睛问,“它是你召唤出来的吗?”
驽尔歪斜脑袋,眼中没有焦距,好似在凝视远方。他沉默、阴冷、可怖,令趴在他背上的塞罗打了个冷颤,差点从他背上摔下来。
巨大的无限符号,煽动它的翅膀——如果那能够算作翅膀的话——轻而易举地吹散了覆盖在周围的所有乌鸦羽毛。
天空再次显露出它的本色,秋日晴空的蔚蓝几乎触手可及。夜羽从他们背后摔落在地,激荡起铺满地面的枯叶烂根。
“这,这就是——‘疫病蝴蝶’!”经验丰富的刺客夜羽在地上翻滚,迅速稳住身形。他的脸色看上去毫无血色,让他那张瘦削的脸显得更加病态,“疾病的具象化吗?哼,没想到,你一直推脱,说你无法熟练掌握……只是不愿意暴露实力的借口!”
“只是我不愿意伤害兄弟们的借口。”驽尔冷冷地回答。他依旧背对夜羽,反手搂住塞罗的腰一把将人拽过来,居高临下地盯住塞罗的脸,“去把你的武器捡起来回来,男孩。”
这个姿势很奇怪,也让塞罗感觉有些害羞。他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是在跳舞。就是那种人们在仲夏火焰节狂欢时,跳的热情奔放的舞蹈。驽尔搂住他的腰,那双漂亮得几可摄人心魄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他仰面朝上,像一名女人一样弓着身体,被对方搂在怀中。
塞罗似乎听见了音乐在他耳边回响,今年仲夏节狂欢的影子被回忆拉长,随着秋日艳阳的升高,再次缩回脚下,呈现在他面前。没有触须和腿,也没有身体,只有两扇翅膀的“蝴蝶”,缓慢地煽动翅膀。伴随着塞罗脑内的音乐,跳着舒缓优雅的舞蹈。
“快去。”驽尔柔声提醒,声音动人的不得了。
“是,是的。”塞罗红着脸,扒拉住对方的身体站直,红着脸在附近寻找自己的匕首。
“你在藐视我!”夜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腰间匕首,狼一样对着他们呲牙,“蝴蝶,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你会死。”驽尔再次恢复疫病蝴蝶的神情,他原本柔和的眸子在看向夜羽那一瞬间,复又变得冰冷凛冽,“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不保证我还能再对你手下留情。”
“我不那样认为!”夜羽压低身体,用着与驽尔相似的身法向着他们飞速俯冲,“毕竟,我们之间的决斗,赢得多的是我!”
塞罗刚刚找到自己的匕首,就看见一个黑影冲了过来。驽尔架起他的弯刀,迅速格挡。锋刃交鸣的声音,打破了人迹罕至溪谷的宁静。驽尔与夜羽缠斗在一起,就像两条纠缠不清的黑色巨蛇,快速在草丛和灌木当中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