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一点也没把这种痴心妄想当真,甚至因为过于嫌弃,那张围裙愣是买到现在他都没戴过。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肚子空空,饿得睡不着觉。
忍着眼皮沉重,伏黑惠微抬下颌,情不自禁地打量起宿傩。
宿傩的长相并不温和,天生具有攻击性。当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时,垂着眼睛冷漠注视时,浑身上下所流露出来的气质,锐利如一把出鞘的烁烁寒刀,凛冽同终年不断的重重冰雪,无不带着一种令人发怵的疏离。
此时此刻,他正面无表情看着锅中热粥,侧脸线条优越,在空中勾勒料峭弧度。可爱型围裙穿在他身上,如同开在冬天句末的雪花,温柔了季节,抚平了棱角,自然也取悦了目光。
伏黑惠平时不怎么笑,这会儿却因为眼前画面而有些忍俊不禁,就好像看到宿傩穿童装一样,好傻。
粥熬好之后,宿傩盛了一碗出来,又捧着它过去,却不是来到伏黑惠身边,而是拐去了风扇那边。片刻,扇叶转动的声音便嗖嗖回荡在室内,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热粥快点降温,直到能被吃进嘴里。
伏黑惠被声音弄醒,起身间,看到宿傩对着风扇在吹,差点没被气死:你疯了!快关掉!
宿傩动作一顿,可是粥还很烫。
笨蛋!万一你也感冒怎么办,快点把风扇关了,我不至于矫情到需要这么被照顾。伏黑惠气得脑袋更晕了,嗓子本来就很干疼,说了这么多话别提有多难受。
宿傩也没坚持,关了风扇后就走过来,把粥放好又帮他续了一杯温开水,喝点。
亏他还知道自己嗓子不舒服。伏黑惠努了努唇角,接过来喝了一口,感到嗓子好点了才开口道:你以后都不要做这种事了。
为什么?真怕我感冒啊?宿傩把他手中杯子接过,放在桌面上。
转过身子,见伏黑惠还是臭着一张脸,不爽地看着他。宿傩不禁勾唇一笑,然后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几乎是诱哄的语气,放心吧,我不会感冒的,我自有分寸。
这是第二次被摸头,跟上一次的挑衅意味不同,此刻力度堪称温柔,甚至多情。伏黑惠眼睛微微瞪大,然后红着脸将他的手甩开,说话就说话,别趁我生病就占我便宜!
宿傩被他这句话逗笑,你确定这个是占便宜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这怎么能是。
宿傩微微弯眸,笑得意味深长,伏黑惠眉心一跳,总觉得又什么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宿傩忽然抬起手,作势要落到他脸上。伏黑惠抬头格挡间,却被他扣住双手手腕,紧接着腰身一软,完全陷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