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现在就去!
叶姜作势回身,一转头见风佑笑着看她,两人就一齐笑了起来,虽是明摆的玩笑,叶姜也看出风佑的qiáng颜欢笑,怎么他笑闹中也想着倚澜殿?那个女人伤他还不够深吗?
你们男人也真好,谁都可以叶姜话里有话,风佑明白她的意思,成亲以来,两人做了长久的名誉夫妻,即是风佑不想,也是叶姜不要,风佑明白叶姜忘不了连惑,那个女人都做不到的事,叶姜又怎么能做到呢?
其实女人也可以风佑笑得辛酸,叶姜怕看见他的那副样子,将头转了开来。
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不可以!
哦?原来她是真的不爱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连城低头走了进来,抬头时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了,叶姜坐在风佑的chuáng头,两人正亲昵的依偎,风佑的脸色变的有些青白,一瞬不瞬地盯着连城同样青白的脸。
连城站在门口迟疑着,有那么一会,才勉qiáng堆起笑开口道:门外没有侍卫,所以我就进来了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两人不由得微微心酸,此时此刻,曾经那样高傲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在他俩面前忐忑着,问可以吗,只是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连城已经完全丢下自己骄傲,透出难掩的祈求与讨好。
叶姜轻轻点下头,站了起来,风佑还是那个姿势,只是叶姜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曲着,有些微微地抖。
我是来谢谢王爷的
连城说话时看着风佑,金色的蜜瞳看不出qíng绪的波澜,风佑直起身并没有下chuáng,连城将手中用织锦覆盖的托盘递向他,然而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继而转向叶姜,笑着说道:
这次承蒙王爷舍命相救,实在感激不尽,这点薄礼还请收下!
叶姜用眼角扫了风佑一眼,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就伸手接了过来,笑道:这不敢当,娘娘怀的是龙子,我家王爷既身为人臣,定是要尽忠的!
说着扶着连城坐了下来,风佑顺着叶姜的话将目光落在连城微挺的小腹上,薄唇下意识抿了起来。叶姜转过身去倒茶,连城捕捉住风佑刻意躲闪的目光,金眸融融,似有千言万语,却在风佑淡然的眼神下渐渐暗淡了下来。
娘娘是一个人来的吗?叶姜最终打破了沉默,捧着茶微微对着连城一笑。
不,侍女还在外面!连城坦白的回答她。眼光又不经意地看向风佑,那曾经的qíng人显得异常的遥远。
哦?怎么不让她进来?外面怪冷的!
连城给她说的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会,她笑道:王爷大病初愈,怕人杂吵了他!
风佑始终不语,从连城消磨的动作不难看出她有话要说,可是此时此刻她想对他说什么呢?与连惑的一场恶战无法避免,她来,可是要他手下留qíng。
叶姜从风佑的眼神里看出犹豫,她明白他的为难,如果连城开口了,让他又如何回应呢?对于连城的滞留叶姜早就看出端倪,但她不打算离开,不管连城想说的是什么,她不能给她机会开口。
身子倒是好了点,只是一直说头痛,太医说还要静养!叶姜将茶盏递给了连城,连城明白她的意思,接过便放了下来。
是要好好养着,我也不便打扰了!
说完向着风佑点了点头,唇角带笑不露声色地转身,那一瞬她再没勇气看风佑静卧的chuáng榻,在那里自己曾努力想劝说自己会是一个终点,但也没有料到会变成悲伤的起点。眼角的余光停留在那锦帕下的平安腰带,连城将心底所有想倾诉的冲动都按耐下来了。
告辞了!
她抬起头,看着叶姜,脸上现出一个恍惚的笑容,这种笑容,那么迷人又迷离,但是仔细看去,背后只有空dòng,无边无底
暖阳初升,一夜冰花,在闪闪的阳光下渐渐消融。
阿红正搓着手,见连城出来,忙兴奋地凑上前问道:他怎么说?
连城不语,见风儿chuī过,落了屋檐上的残雪,便伸出手,雪轻轻飘落,盈握、融化,cháo湿了掌心
走吧!
她说,努力挺直了背,捂着腹部在未融的雪地上留下浅浅的印痕,阿红呆了呆,随即明白了什么。转身狠瞪了宫门一眼,便向着连城追了过去。
月尘宫内
她送的什么?风佑伸长了脖子努力看着远处案几上的托盘,叶姜走过去掀了锦帕,便是一愣。
是什么?托盘被叶姜的身体挡住了,风佑左右摆着身子,想找个角度看看清楚,不料锦帕却又被叶姜盖上了,她转过身,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块羊脂玉。
风佑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扶着chuáng沿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你别动啊,伤口又裂开了!
风佑不听劝阻将她扑过来的身子一推,踉踉跄跄地走到案几前,锦帕撩起,那绣着平安的玄色腰带显露出来,震得风佑心口一颤。
你gān什么?你不能出去!叶姜急速地跑到宫门前,张开手臂将门堵了起来,风佑只着单衣,披散着发丝,一脸苍白地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