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乾坤早已和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订婚,谢乘章对二子的男女通吃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从来没有见过三子和谁走在一起,被谢乾坤一说,当即震怒。
谢锐言从巴黎回来的当晚,就被谢乘章叫进书房训话,没能倒时差,身心俱疲,凌晨三点放才出来,费尽口舌才说清楚,自己对同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从那时起,谢锐言为数不多的小聪明都用在了向谢乘章展示如何对付韩峤上。
谢锐言身在奥地利,心在光年星娱,远程动用资源,用实际行动让父亲知道,韩峤是他厌恶的人,他在晚宴上是去找韩峤的麻烦,不是想和人交好,伏羲这个朝阳企业的存亡也并不值得谢乘章大动干戈。
直到三个月后,计划奏效,谢乘章再也不关注伏羲,又专心地做回他的房产生意,谢锐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写歌,第二年临近毕业,谢乘章不允许他继续读博,要他回去继承家业。
谢锐言焦虑感更强,还在匿名论坛里,半真半假地写了些心里话。
他的帖子个人情绪强烈,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说他胡编乱造,而其中有个叫“中岛敦”的网友给了他安慰。
“中岛敦”好像很担心“孤狼”想不开,有空就陪着谢锐言聊天,不管是闲扯还是讲故事。他摆事实讲道理,他的那些名言和鸡汤,还有声音,都很像韩峤。
谢锐言特地改变了声音和“中岛敦”说话,他不希望对方听出来,他在现实中是谢氏那个有名的不学无术二世祖。他也从不奢望韩峤本人能像“中岛敦”这样,每天早上四五点醒来,和他说早安。
19年7月末,谢锐言被谢乘章告知奶奶重病,彻底放弃读博计划,从维也纳研究生毕业回国。
之后,为了回报“中岛敦”的耐心,和他夸赞过的丝绸面料,谢锐言给他寄了条自己绣的手帕,用奶奶教的技术,一针一针耐心地绣狗头,然后亲自赶到偏僻的网点,不让任何人注意到。
多日后,谢锐言得知奶奶早已过世,父亲有意隐瞒,新仇旧恨一并被激了出来,与谢乘章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
“为什么把主专业换成小提琴?你知不知道我给你选的专业意味着什么?!”
“选专业是我的自由,我更喜欢小提琴。”
“我管你喜欢小提琴还是什么琴,那些都是玩物丧志,我是你老子,你从小就烂泥扶不上墙,一点也不像谢家人,我的苦心你明不明白?”
“那我就不当这个谢家人,可以吗?您的苦心就是连奶奶去世都刻意瞒着我,做一个哄骗我回国的砝码?奶奶18年就走了,可您却——”
啪!
谢锐言的头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鲜血瞬间从鼻腔里涌了出来。
“老子允许你顶嘴了吗?”
谢锐言第一次挨了谢乘章的打,并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在场者最终都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