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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羽好奇地抵着门,却听见哥哥痛苦的声音,跑去找茹寸心:“妈,你帮帮三哥吧,三哥快要死了!”

    茹寸心膝头盘着一只乖巧可爱的沙皮犬,来回地抚摸。

    细白的手戴满金玉宝石戒指,狗被硌疼得汪汪叫,茹寸心猛地一拍狗头,抬眼悠悠地说:“小赤佬死不了的,你不要学他和大人闹,要乖一点,知道伐?”

    “妈,你也看着三哥长大的,怎么能说这种话?”

    “想道德绑架你妈呀?少来这套,侬自己想想好,这学期考过多少分?还玩娃娃?配不配得上遗传给侬的大脑?”

    谢羽反倒被骂了一顿学习成绩不好多管闲事,哭着跑去求谢帷舟。

    谢帷舟给谢羽擦了眼泪,打电话求助营养师和心理治疗师,被抽走手机。

    谢帷舟身体一颤,缓缓抬眼。

    谢乘章笑得温和儒雅:“听爸爸的话。”

    “父亲,弟弟这样不行,至少他需要心理疏导,您真的不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吗?”

    “谢大,你是在暗示我什么?我们谢家从来没有什么病史,你是怕你弟弟还不够废物,要往他的档案上加一笔精神病史?让谢家人遭受更多耻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三的朋友呢?就没有让他情绪稳定下来的人?”

    谢帷舟的指甲勒进手心,定定地说:“不是都被您赶跑了吗?”

    谢乘章扬起了手。

    “您打我也不会改变您想养废弟弟的事实。”谢帷舟握着拳头,深深地、用力地呼吸,“我们四个子女之中,您最中意的是锐言,却把公司交给了我和乾坤。我不明白您,您真的疼爱锐言,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为什么……要养废他?”

    谢乘章的手轻轻落下,在谢帷舟的脸颊上缓缓地抚摸:“别向我问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是你们的父亲,还会害他不成。他是我最有才华的儿子,我很爱他,让他陪在我身边,放你们去飞,不好吗。这样吧,你去把孟寻叫来,我记得那小子哄人挺有一套。”

    谢帷舟软了语气,毕恭毕敬地回话,眼里却没有了过去盲目的崇拜与畏惧:“我明白了,父亲。”

    她明白了。

    父亲的心愿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不忘初心,只是想要养一条狗。

    养一条能盘绕在膝头,不叫也不吵闹的好狗。

    让他走不远,让他飞不高,这样谢锐言就能在他的手心里乖乖呆着,哪里也不去。

    谢锐言得知奶奶早已离开的真相时,谢帷舟和谢锐言大吵一架,认为他口中的“父亲的傀儡”“小狗音乐盒”过分夸张。

    如今却是一点也不假。

    谢锐言竟然是对的,她才是那个从头错到尾的人。

    谢锐言绝食且酗酒,浑浑噩噩地被人从卧室抬到空气流通的塔楼。

    助理孟寻被谢乘章找来说服他,谢帷舟在一旁给谢锐言扎针挂营养液。

    谢帷舟和谢锐言轻声谈话:“爸不会怎么样我的,他吓唬你呢,你出去半年,你看我挨过一次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