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1 / 2)

就和他的那对笨蛋父母一样。

    观月姐姐开门的动作有点生疏,想必是很久没有回来了。观月漫不经心地听着,四年没有听过的,熟悉的人熟悉的声线,那句「我回来了」。

    触动。

    观月听到里面父母的声音,还有不小心碰到重物发出的巨大声响,似乎是在出卧室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上。

    “亚纪你回来了?怎么没给我们提前打个电话?”

    观月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唇角,弧度是上扬的,他在笑,然后声音不大不小,失去了童年特有的稚嫩:“我回来了。”

    从里面传出来的声响更大,似乎是不顾一切想要出来看看到底是谁,结果碰倒了更多的器物。

    观月亚纪已经非常熟悉这对笨蛋夫妻能做到的,她无奈地扶扶额,“又来了。”然后换了拖鞋走进去帮忙,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站在玄关的弟弟说:“自己找拖鞋吧,你一定能知道是哪一双。”

    正如姐姐说的那样,观月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双,深黑色,没什么图样,只是在边缘处有一小溜金黄色的网球,那是他家的母上大人亲自找图案缝上去的,一针一线,极其用心。

    ——“阿初?”

    就在观月取出那双每年都会被母亲重新缝合的拖鞋的时候,这声音出现了,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然后他发现自己握着拖鞋的那只手在以相同的频率发颤。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观月觉得这就像一颗青橘,看起来苦涩,实际上也苦涩,但是总有人能从中品出不同的味道来,他现在就是品出其他味道的那一个。

    “嗯,是我,我回来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站起来对靠在门框上的女性笑,那是他的笨蛋母亲,是他的,唯一的。

    这里也一样,是唯一的,他的家,哪怕越前家待他再好,也永远无法比较的,他的家。

    “阿初!”

    这声呼唤已经带了哭腔,激动的,欣喜的,完全是正面情绪的哭腔,观月绿终于忍不住,跑过来抱住了这个四年未见的儿子,过程中又不小心带倒了各种家具,观月看着好笑,但又笑不出来。

    这就是亲情吗,观月闭上眼,接受了来自亲人的拥抱,和淌在他的上衣上的泪水。

    观月绿越抱越紧,似乎要补回这四年所有缺失的拥抱那样用力,观月忍不住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他家姐姐,但是观月亚纪只是笑着,站在母亲刚才的位置看戏。

    于是观月决定自救,他一直垂在两边的双手被抬起来,拍了拍观月绿的腰部,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笨蛋妈妈,你是想让我在刚回来的时候就被你勒断气吗,快松手。”

    平时听起来各种恼羞成怒的话,在这个时间说,反而多了些无可奈何的意味,不过很有用就是了,听到这话的观月绿松开了观月的上衣,虽然还是在抽泣,但已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