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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良善之人”,达西先生嘴角抽动了一下。

    “哦!是的!我感恩这一切。”维克汉姆先生只得顺着她的话,“我的教父,老达西先生对我关怀备至!他待我如亲子,甚至为我安排了好差事……”

    “父亲在遗嘱中嘱咐我,一旦有俸禄优厚的位置,尽力为他安排。”达西先生也打断了他的话,“维克汉姆先生也在为此努力。哦!都这个点了,维克汉姆,你不是要去做每日的祷告和功课了吗?”这已然是在赶客了。

    维克汉姆一晚上吃了几次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甚至想不起要和两位小姐打声招呼,便匆匆告辞了。

    “您或许已经听到仆人谈论过了——他们总是以讨论主人家的事情为乐趣——维克汉姆的父亲曾是个牧师,后来为我父亲做事。他很忠诚踏事,为达西家族的产业劳心劳力,而小维克汉姆先生……”达西先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情,“抱歉,我不得不这么说,我并不把您当作温室里的花朵——那些淑女!我请您过来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他在给乔治安娜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达西先生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他的妹妹听到这些。

    简爱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她以为达西先生会如同原著一样,对待陌生人少言少语,即使受到了误会也不为自己辩解。然而转念一想,她并不是那些淑女,她现在的身份是“家庭教师”。换句话说,与其说她是一位客人,不如说达西先生把她当作了提供“家庭教育咨询服务”的人。

    他刚刚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这个家族,且还是个‘孩子’呢,对达西小姐的教养手足无措,将她当作了唯一能讨论妹妹的教育问题的人。这可让她哭笑不得了。

    “不好的思想?您是指?”

    “或许您已经得知了,乔治安娜去年年末受了伤。我匆匆离开桑菲尔德庄园也是因为这个。”

    “是的,您的马车夫亨利也因此丢了他的工作。”

    “我很感激亨利救了她。然而维克汉姆,他怂恿乔治安娜与他一起骑马,趁我不在引诱她去剑桥游玩。然而发生了意外——她从马上跌落了。幸而亨利一发现马厩里少了两匹马,就追随脚印追了上去,从马蹄下救下了乔治安娜,自己却被狂躁的马踩成重伤。”

    简爱被他的话吓到了,回头看向壁炉前的达西小姐,她正在向阿黛拉学习发声技巧,睫毛弯弯笑得很甜。但是仔细回想,达西小姐确实步行中有些微跛,身上的衣裙穿得严严实实,不像阿黛拉在壁炉前热得早就把袖口衣领松开了。一方面是教养,另一方面或许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