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过她脸颊的手端起了那一杯她不肯碰的欧杜赫。
有价无市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里荡漾着红宝石般的色泽,馥郁诱人。
秦樟把酒杯递到秦琴唇边,似乎是在比较她的唇瓣和杯中欧杜赫哪一个更加嫣红,哪一个更加令人无法抗拒。
“我听说秦女士在后地球时代风头无两,裙下之臣不知凡几,无数追求者无视后果自愿参与你的‘长眠计划’,他们都觉得为你而死是件美事。”
被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的秦琴已然冷静下来,她瞪着那双黑眼睛看着他,方才那份处于礼节性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琴明明就被他按在掌下,但她的神情姿态,总教人觉得她是难以触及的峰巅之上的一捧雪,任何人都无法将她真正占有。
“我以为秦先生并不是一个‘买椟还珠’的人。您说的这些都不过是地球时代的旧事,如今毫无价值、不值一提。”
“您竞拍下的我,不过是一个在银河时代一文不值的冷冻人,身体孱弱、观念过时。”
贬损自身并没有使她的神色出现什么变化,她直视着他,径自阐述着事实:
“如果您抱着什么旖旎幻想买下我,恐怕要令您失望了,我没有半点独特之处,才能平庸,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你的意思是——”秦樟的拇指指腹按着杯沿,鲜红的欧杜赫泛起细微的涟漪,他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锁紧了秦琴,“买下你是笔赔本买卖。
“您可以这么说。”她不闪不避。
“哦,秦琴。”
生着娃娃脸的男人笑了起来,尚带稚气的外表倏地出现了一道裂缝,深藏的毒液蠢蠢欲动,他阳绿色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
他掐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
“我绝不可能做任何赔本买卖。“
“让我想想。”
她的手被铐在床头,原本体面的真丝长裙上满是褶皱,像是一件上好的瓷器迸出了裂纹。
秦樟抬起她的下颔,强迫秦琴看着自己。他眼中的狂热不加掩饰,昳丽的面容因这份过度的狂热显得有些狰狞。
“秦女士不喜欢取悦别人。”
秦琴倚坐在床铺之上,神情镇定如初,目光依旧倔强,只是面上明显失掉了几分血色。她绸缎般光滑柔顺的黑发披落在肩,与雪白的肌肤以及同样乌黑的眼睛相互映衬。
毫无疑问,她身上有一种脆弱的、引人破坏的美。
“不要紧。”他收紧手指,锢住她的下颔,“我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教会你。”
秦琴双腕上的手铐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他没能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任何一丝慌乱。
“您花了大价钱,就是为了得到一只任您摆布的性玩具吗?”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仿佛自己与“性玩具”毫无关联。
“说完你的话,秦琴。”
“没什么,我只是很惊异自诩文明的银河时代没有可以满足性需求的机器人。”
秦樟的指尖轻轻点着秦琴的颧骨,他笑意深深。
“有什么比践踏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令人有性致呢?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一个‘买椟还珠’的人。”
他的手松开秦琴的下颔,指尖离开她的颧骨,轻佻地抚过她的颈项,在她的胸脯上暧昧地、若即若离地打了个转,接着便向下探去。
秦樟的指甲擦着真丝的裙身,窸窸窣窣,面对她的瞪视,他竟毫不羞愧地摆出一派纯真无邪的模样,大而圆的绿眼睛澄澈明亮。
“人类孤雌繁育的首个成功案例、后地球时代的着名钢琴家、‘长眠计划’的提出者……”他如数家珍地点出,“还有——冷冻人们‘唯一的拯救者’。“
“秦琴,假如你是我,你会理解我的‘买椟还珠’的。性爱机器人设计得再完美,也没办法拥有这么多头衔。”
“有着如此精美的‘椟’,我自然不在意你这颗‘珠’在今天变得多么黯淡。相反,我非常乐意、也相当有时间去打磨你。”
他的手掌隔着娇贵的裙停留在她的臀胯,她眼睛之中“姗姗来迟”的怒意点燃了他。
秦樟如饥似渴地品尝着她的愤怒,并试图让她更加动容。
他有足够的信心奏响这把高高在上的“琴”。
“你会成为一只最优秀的性玩具。”他贴在她的耳边低语,亲密得犹如情人间的呢喃。
“你会跪倒在我的脚边,泪流不止地乞求我,感恩戴德地取悦我,诚惶诚恐地臣服我。”
“你的一切——过去、名誉、身份,我会肏到你忘得一干二净。你聪明的脑子里除了我以外将只有空白。
“你会心甘情愿地用你的一切,从身体到生命,一心一意地侍候我,事事以我为先,爱我到如痴如狂。”
手铐“砰”地一声撞在床头,秦琴的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她的面庞苍白如纸,声音却生生拔高了好几度: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秦樟轻笑出声,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