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却忽然拉住了他:“不是。”
什么不是?江潇一僵,然而下一秒,唇上就被人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纪乔半撑着身子凑过来,有些紧张不稳地用嘴唇碰了碰他:“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缓一缓。”
“喘不上气了。”大概是担心自己词不达意解释不清楚,他错开眼又补充了一句。
江潇突然就笑开了,愉悦到眼睛全部弯起来,俯下腰亲纪乔的鼻尖,又用手指拨他的额发:“那我亲慢一点,你想停的时候就喊停好不好?”
“.......”
于是好像再也找不到什么推拒的理由了,一切都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纪乔早就习惯了江潇的信息素,也习惯了——把江潇当作自己的Alpha。
冲锋衣外套的拉链被拉开,被脱下丢到一旁,撞在木地板上时发出“叮当”的一声脆响,十八岁的男孩子们骨头硬,撞到一起时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纪乔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绒卫衣,不算太厚,所以江潇抱着他的时候,可以很容易感受到他背上那一条微微隆起的脊椎,再顺着往上,是突起着的蝴蝶骨。被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红——手肘、小腹还有胸膛,和平时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有种强烈的反差,说不出来的性感。
醇香的酒意让人神经昏沉,纪乔迷迷糊糊之间,忽然瞥见房间书柜的正中间,摆着他送给江潇的那个小赛车奖杯,单独占着一个玻璃柜,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手工品,竟然真的被保存得像某种重要非凡的奖杯。
“在看什么?”江潇精壮高大,从后边压过来,有些不满他分心似的咬了咬纪乔的耳垂。
“在——”
纪乔没能回答上来,因为下一秒,呼吸猛地一滞,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炸开了。
江潇的掌心很烫,起初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可后来便什么都没有了。房间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外头朦朦胧胧的像有雾在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滴滴答答落在窗户上化成了水,纪乔把头埋在枕头里,尾椎发麻,呼吸急促又混乱,有一种快要缺氧了的窒息感。
他没往下看,但却能想象到江潇的手——那只会游刃有余转着笔的,能带着他在空旷无人的山路上飙车的,能抱着他搂住他的手。
掌背上食指的根骨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颗痣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大概是随着动作起伏吧。
纪乔以前从没想过喜欢,从没想过恋爱,成天忙忙碌碌也顾不上其他,所以对这类事物的认知完完全全始于江潇。之前有空闲的时候,他偶尔也会陪乔小妍看电视上的偶像剧,看着剧里的演员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他脑子里除了莫名其妙就再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更不懂爱情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