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断定他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没把他当回事。
泓公子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在袖子里,道:这些事情,你我二人知晓便可以了。
太上皇那里,也不必告知。
新帝登基多年,地位越发稳固,太上皇年龄又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以至于殿里的不少宫人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提前替自己找好了退路。
这种情况下,有事情,便不需要再告知太上皇了。
这个年龄的人了,改颐养天年了。
太医垂首道是。
太医退下,太监捧来今日的汤药,絮絮叨叨说着朝政上的事情。
泓公子虽足不出户,消息却极为灵通,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南安王要出征了?
泓公子抿了一口汤药便放下。
真苦。
若是那人端着喂他,他或许会多喝几口。
泓公子道:告诉南安王,提防有人里应外合。另外,我安排一个人随军出征。
太监一一记下,继续汇报着其他事情。
泓公子轻眯着眼,看向窗外。
飞鸟排排而过,于蓝天之中划下白痕。
朝中又有人事调动,历史的齿轮似乎被人有意拨弄。
而他那个好皇叔,似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泓公子突然有些好奇,邀月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难道想要这天下不成?
泓公子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她一个女人,就算要了这万里河山又怎么样?
女人做不了皇帝,她纵然机关算计,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只是不知,这个他人会是谁?
四王八公没这个胆量,去篡夺江山,不是四王八公,又是谁?
泓公子想了半日,忽而发觉,自己对夜夜同床共枕的人,似乎并不了解。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究竟叫不叫邀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