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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不太妙,泓公子叫来了贴身近卫,道:去,查一下邀月自出生到现在的消息。

    与此同时,邀月翻阅着御案上的奏折。

    移花宫之所以能成为天下武林不敢轻易言及的禁地,靠的不仅仅是武功。

    权谋心计,借刀杀人,一点也少不了。

    这个时代武功的高与否并不太重要,她身上的明玉功能发挥的地方寥寥控制新帝思维,让新帝以为与她一起共赴巫山,另外便是悄无声地出入前朝后宫,迅速理清当今天下的局势。

    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恶意太深,纵然成为天家的女人,能做的事情也并不多,毕竟这个朝代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新帝又是一个心思深沉容不得旁人指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让她插手朝政。

    她无力可借,只能靠自己在风起云涌的局势中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路。

    比如说,神不知鬼不觉安插自己的人。

    新帝登基多年,自以为帝位稳固,终于向曾经不服他的臣子们动手。

    第一个被新帝祭刀的,是江南的甄家。

    甄家与荣国府是世交,得知新帝的打算后,甄家没少给荣国府递信。

    可惜荣国府现在也是砧板上的鱼肉,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力量去帮助甄家?

    甄家无计可施,便求了自家的姑奶奶,太上皇的甄太妃,让甄太妃请太上皇出面调停此事。

    甄太妃在太上皇那里有几分宠爱,太上皇也的确去找了新帝,说起甄家的事情。

    太上皇一开口,新帝便开始打官腔,打来打去,太上皇一无所获回去了,甄太妃哭肿了眼睛。

    甄太妃在宫中做了数十年的宠妃,知晓男人宠爱一个女人时是什么模样,次日清晨,甄太妃便肿着一双核桃眼,找到了邀月,求邀月在新帝面前美言两句。

    邀月等的就是这一天。

    邀月轻啜一口茶,给甄太妃指了一条路听闻前线的南安王兵饷吃紧,太妃娘娘若真想保住甄家,出些银钱又如何?

    甄太妃一怔,思虑再三,摇头道:这个法子我也想过,让人向陛下请旨,说愿资助南安王出战贼寇,可折子未到陛下面前,便被人打了回去。

    我观陛下的意思,是先抄甄家,再发饷银。甄家的万贯家财到了陛下手里,还愁南安王前线无粮?

    新帝再怎么抹黑义忠亲王,可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杀兄囚父夺皇位,新帝有唐太宗之狠辣,却无唐太宗征战天下治太平的雄才伟略,登基十二年,四边战火起,中原又饥荒,黄河发水患,江山于风雨中飘摇。

    这种情况下,新帝抄一些勋贵之家,用来赈灾发兵饷收买人心,是最合适不过了。

    又怎会让甄家代他行善事,把善名落在甄家身上?

    甄太妃一筹莫展,连声叹气。

    邀月捏着茶盖,轻轻刮去茶杯里的浮茶,淡淡道:唐太宗有言,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身为天子,也不得不忌惮。

    甄太妃眉头微蹙,邀月放下茶杯,让司棋送客。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甄太妃若再不知晓该怎么做,那便是白在宫中沉浮数十年了。

    皇权之下的世界,奴性深入人心,跪得久了,就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了,她所要做的,便是告诉别人,喂,你的膝盖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