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1 / 2)

绿酒朱唇 Painau_chocolat 723 字 5个月前

杨琬本没有要逃脱的意图,和谢隽说的也并非假话。置身樊笼,她不肯讨好、但也不去惹怒他。时而谨慎,时而麻木,只愿少些痛楚地活下去。

    要活得比他的兴趣或耐心更久,总有天,还要活得比他的权势或性命更久。

    她以为自己不怕他加诸更多屈辱,可被这样威胁时,胸口有她未磨尽的尊严,尖锐作痛。

    经他一说,心思反而有片刻狠绝。“不能长久以色侍人罢了。叔父杀生众矣,想必知道,鸟雀即便志短,受困亦会气绝自毙。”

    呼延彻皱眉。以色侍人,也有她这样侍的吗。他知道杨琬并非凡鸟可以譬喻,能绘出那样辽阔精细的舆图,他看这满朝文武也没有几个堪比。随手射下雀儿,也不过是想警示她,不要越过他划下的底线。她倒反过来,拿性命来威胁他。

    杨琬走到门前,弓身取下那两枚箭,很是费了些力气。她捧着那鸟,欲放走它,振翅却不能飞。想是尾羽被伤,再难以平衡。

    她竟忽然跪坐下来,拾起摔落地上的小雀。呼延彻也已走到她身前,念着地面冷硬,想抱她起身。杨琬却昂起头,直勾勾地对着他。

    “若不得自由,琬琬当如此雀。”

    她手中用力,扼紧了茸茸的胸膛。那一小脉跳动的力气很快弱去。

    她再度双手捧起温热的羽毛与骨肉,自己一颗头颅深深埋入两臂之间。尸身呈予他眼前,像是等候发落,又分明是挑衅。

    呼延彻怒极反笑。

    “琬琬,你是女子。离了我,也逃脱不了被人摆布侵害。或是没有我,你难道就会自由么。你有封地财产不假,真正能为你所用的,又有几何?”

    他忽觉烦躁。掳起她半抱在身前,向殿内去。

    “你在财物上尚不能独立自支,遑论婚嫁之事了。落入我手中,不也正缘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