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有听过房东说过一些事情吗?」我把那天签约时,把房东奇异的行为告诉小连,包括那句最让我恐惧的『小心指纹别掉了』。
「天啊,你认真的吗?这是在演恐怖片吗?」小连看起来就是胆子被吃的样子,我怀疑他妈妈忘记为他生棒子。
「哇,看来你很害怕。」看了他的反应真觉得好笑。
「不是,你也太淡定了吧,我要好好请我们的邻居讨论一下。」看他想到处串门子八卦,我赶紧拉住他。因为我想起来更为诡譎的事情,但我很犹豫要不要跟小连说。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说。
「什么?」他问。
「你胆子看起来有点小,我不知道要不要…」
「喂,我只是天生是演戏的料别这样。」他转身看我,认真小声地问:「你还好吧?」
「你跟阿庞熟吗?」
「熟啊,我们常一起吃早餐。」
「他最近还好吗?」
「还好啊,不过这几天他好像都去面试了,都没看到人。他怎么了吗?」站在保护阿庞隐私的角度,我在思考怎么詮释我那天所看到的状况。
「我最近有遇过他一次…」正当我由于该怎么说时,我们俩都听到一声巨响。
砰!
我跟小连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也许是哪个声音太过清晰,
像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又有点像是重物击中墙上的声音。
我们不约而同地向上看,
因为声音从楼上发出来的。
「你…你有听到吗?」他尷尬地问。
「有。」
「这听起来不太寻常。」
「要去看看吗?」从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我房间的正上方。
「对了,我怕是我醉了,我刚刚上二楼就有…」他准备移动时,搔了搔头发。
「你说味道吗?」我也闻到了,我以为是谁没到垃圾,也以为是我真的喝醉了,最后我们喝了几乎两手的啤酒。那种味道很难形容。
比臭掉的餿水更为浓厚,
带有着一种能让人轻易呕吐的浓郁味道。
小连走在前面,我们都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但是肯定不乐观,味道从二楼到三楼之间楼梯变得更为浓厚,
当我们站在三楼平台时,我认真地乾呕了一下,
小连的全身都在发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虽然没有镇定效果,但我们仍然稳定的前进。
三楼楼梯上去后要经过一个小弯,
走到那里时,我的酒几乎已经醒了,
我跟小连都大概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小连的身体像是石化一般。
「怎么了?」
「小曼…」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泣。
「你赶快下去楼下,拜託。」
「什么?」
「打电话给房东…跟…」
「到底怎么了?」
「千万别看。」他满头大汗地转身看着我。
小连急忙着要把我推走,
但是我还是看到了,
他的双手触碰着我,
我感受到他的恐惧与颤抖,
我们退到楼梯旁,
彼此沉默与停滞。
我的头皮从来没有如此发麻,
冷静似乎已经与我们远离,
我拿起重要的『手机』,
看着自己的『拇指』。
我连用指纹解锁都感到恐惧,
双手连手机都无法握紧。
中间的房门半掩着,
内容如同你们想像。
房门外尽是血跡斑斑,
一隻断掉的手掌躺在地上,
走廊黄色灯光照耀之下如此亮眼,
断掌不仅仅只是断掌,
他的拇指被狠狠砍下一节,
用不知名的黏合物,黏在意义深远的指纹辨识孔。
发出的巨响应该是尸体撞击墙面所致,
兇手不知道用什么技巧,製造出戏剧化的一面,
让我跟小连有机会捕捉到那精彩的砰击瞬间。
之所以称呼为他杀,是因为眼前这种情形不管怎么说都与自杀无关。
他或者她,我都无法确认脸部其面貌,
等等,我刚刚是说了两个他(她)吗?
那是因为就观察而言是如此。
死者的脖子被悬掛着,
在空中飘盪,
依照体格来看,死者的身体应该是男生,
但是头应该被掉包过了,
是个女人的头,
用粗糙的缝纫法将尸体跟头缝合在一起。
那张瞪着大大的脸我无法忘记,
那张我这辈子不会忘记的脸庞,
细緻、年轻、充满着活力的第三者,
正奎最喜欢的新欢。
即使她多么犯贱,
我认为她也不需被如此对待。
也许夫肯的死亡,也获得解答了?
兇手做了一个高含量木糖醇蛋糕丢给夫肯?
然后在正奎的租屋处把这个女的杀了?
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都不该发生,
我不知道是谁,但这傢伙肯定连变态都不足以詮释。
黑暗中,我跟小连瘫坐在春水居三楼,
恭迎我们真正的『吉屋』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