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知道。
那他就中药了呗。药效变了而已。
秦时和寰天道君同时一怔, 即刻伸手, 一人一只抓过他的手腕,探入脉门。
两股暴戾灵气强行撑开经脉,在体内蛮横冲撞,交织游走,互不相让争夺着他的气海丹田。
令人彷如全身被掠夺般万分难受。
偏偏脉门被牢牢压制,挣脱不得。
过了半刻,没探查出任何异常,二人才各自收回灵气。
陆续方才随口胡诌,此时却真感身体不适。
他半真半假道:“昨夜没睡好,感觉疲惫困倦,想回房多睡一会。今日不想出门。”
他耐着性子听完二人不知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的关切嘱咐,再次回了房间。
薛乔之从屏风后走出,暗骂一句人面兽心,冷声问:“你真没办法摆脱他们二人?”
“没有。”清润嗓音语气比对方还冷,“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师尊的至交好友,平日在乾天宗,抬头不见低头见。”
还都是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的绝世大能,他只能虚与委蛇。
薛乔之僵着一张冷脸,不置一词。
“算了不说这个。”陆续漠然问向对方,“你伤怎么样?昨天那药有没有对你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不仅有,问题还很大!
薛乔之这样的刺客,受过专门训练,寻常的催/情药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然而昨天的宫廷秘药,药性猛烈到连他都无法抵御,理智全失,纾解了三次才将药效完全消褪。
……他脑中想的全是眼前这个人!
即便现在药效已经没了,留下的后遗症,完全无法消除!
他咬牙切齿,绷着一张死人脸,走到床榻边侧身躺下:“睡觉!晚上行动!”
陆续:“……”
这人他娘的什么态度!
秦时和寰天道君都没这么凶过他。
二人在房中养精蓄锐一整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翻窗离开房间。
薛乔之当了多年刺客,平时就特意压制灵息。
陆续隐藏灵息翻墙出苑后,躲在墙角阴影中待了一会,确认苑中没有响动,秦时没察觉他离去,才轻舒一口气。
要躲过凡界皇宫的守卫,对陆续来说轻而易取。
二人趁着夜色,很快来到皇宫西侧的密道入口。
这里是一处被废弃的冷宫,年久失修,宫墙斑驳残破。
腐草中生出萤火点点,幽光萦绕,茂盛长草中不时传来悉索虫鸣。萧凉衰败的景象中又别有一番生气盎然的独特意境。
冷宫中有一口百年枯井,井下隐藏着密道。
“我走前面,你跟着我。要是情况不妙,你自己先逃。”陆续不等对方回应,已当先一步跳入井中。
井底长满过膝的野草,他点亮符火,谨慎梭巡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