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沫然看起来相当愤怒且暴躁,他单手叉着腰在原地转圈,有些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苦苦思索这样子状况的解决方法。
明明施遂看起来已经一切正常了,明明他现在好好的活着没有死,施遂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自我摧残的事情来?
按照一个医者的角度来说,他现在应该冷静,应该仔细和施遂进行沟通,了解他内心的大概感受,然后根据情况施以药物或是针灸疗法的辅助治疗。
但林沫然知道,他并非一个好的医者。
现在他的冷静和自持全都不见了踪影,尤其一想到自己做阿飘的那段日子里施遂的行为以及最后的癫狂……他的心里只有愤怒,滔天的愤怒。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办法。
他大步往厨房走去,抄起了他那把还沾染着施遂鲜血的陨铁刀,又大步回到了施遂面前,坐好。
他把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处,问施遂:“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要重新再来一次吗?”
说着,他手上用力就要将刀在自己腕上割下。
“我没有。”
施遂一把握住刀柄制止他的动作,终于开口快速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做饭,不小心割到了手指。”
林沫然却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施遂努力用自己诚恳的眼神看着他:“是真的,我从不撒谎。”
他可以不说,但从不撒谎,这一点倒是真的。
林沫然心头的愤怒瞬间被浇熄了大半。
似乎这样才算合理,没道理好好的施遂就又开始自残了,要是不小心割到的倒还可以解释。
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真的?”
施遂用力点头。
林沫然彻底松了口气,施遂将他手里的陨铁刀拿过来放到了茶几上。
林沫然这时看到了被自己拍飞的药箱遍撒的一地狼藉,后知后觉自己这反应过于激烈了。
现在不是他死后,施遂也还没有犯病,他说好了要给他很好的引导的,怎么突然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来?实在是不应该。
“咳咳。”林沫然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他见施遂也要动手连忙制止:“你别动,好好坐着!”
施遂听他语气严厉,生怕再惹他生气,于是听话地坐在那里不动弹。
林沫然简单收拾好后又重新给施遂的手做了包扎处理,嘴里还埋怨道:“做饭也不知道小心点儿,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没把手指头切下来算你走运。”
接着,他终于想起来什么,抬头看着施遂盘问:“你之前是不是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