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殷岚,倒是很对她的脾气,可惜无缘得见。
祝无婳问道:“你笑什么?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魔教狡诈,依我看必定心怀不轨。”
陆如琢笑道:“我信啊,她可是殷岚,骗你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祝无婳哼了一声,道:“那她为什么指使圣女来骗人?还故意在真功法面前加上那么歹毒的东西?”
“为什么?我想想。”陆如琢托腮沉吟,“为了一口气吧。”
陆如琢道:“当年长生教势大,众多浑水摸鱼之人趁机作恶,正派亦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围剿,最后把账算到她头上。六大高手围攻,她虽突围出去,却肯定不是毫发无损,报复正道,尤其是道貌岸然之徒,有什么奇怪?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陆如琢看向裴玉,裴玉下意识点了点头。
祝无婳看她俩这妇唱妇随的样子,牙先酸倒了,辩白道:“但她是魔教。”
“魔教又如何?利益动人心,你看那门改过的恶毒功法,练的正道中人少了吗?所谓正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祝姊姊,经此一役,你还不明白吗?每一个人才是具体的,而不是打着正道或者魔教的旗号行损人利己之事。”
祝无婳哑口无言。
午膳后,陆如琢送祝无婳母女出了府衙,她则和裴玉登上马车,去城外的军营。
陆如琢本想抱着裴玉坐她腿上,奈何车顶太低,会碰到裴玉的脑袋。
只得退而求其次地将人圈在怀里,不时偷香窃玉。
仗着无人瞧见,愈发明目张胆。
裴玉在她断续的亲吻里,气息不稳地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姑姑,殷岚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嗯?”陆如琢的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属于裴玉的香气,含混道,“甚么事?”
“虽说殷岚手中没有沾血,但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嗯。”
裴玉等了会儿,没等到她的下文。
“姑姑~”她开始撒娇。
陆如琢终于抬起头,恋恋不舍地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直起身,正色答:“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将真相公之于众,过上三五年,这江湖该是如何?”
正应了她那句话:人人可修,人人可为武林高手。
有几个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就算你抵御住了,你发现身边的人皆武功大进,又作何选择?
裴玉认真思索了一番,道:“魔教一统江湖。”
“是。”
“可是……”裴玉又开口道。
陆如琢与她心意相通,接过话头道:“朝廷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因此丧命的无辜会多得多,后果也会更加惨烈。那时朝廷要对抗的是大半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