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
ill盯着liver没说话,这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起来你经常梦游。”
ill吐了口气,伸手摘下了黑框眼镜,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额头,他尝试着睁大眼睛驱逐睡意,“前几天,我发现我半夜游荡在沃尔夫查普的公路上,只有温斯顿——我捡回来的流浪狗跟在身后。”
“你去看过医生吗?”
“annibal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我缺少对于身体的控制感。”ill自嘲地笑了笑。 “ 看起来你自己也不信。”
“我在想会不会是癫痫发作,或是…或是我的脑子再和我开玩笑。但是,我尝试着相信他,我可以回到外勤岗位。”
annibal已经开始搅乱ill的自我认知了,liver向ill靠近了一步,但他敏锐地向后退了一步。
ill把自己放在一个圈子里,圈子里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工作和他的狗狗们,这个圈子的壁障对有些人来说薄如蝉翼,annibal这类人只需要几次见面几句话就可以巧妙地走进这个圈子,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铜墙铁壁。
“抱歉。”liver礼貌地笑了笑,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就足够他发现ill的病因,他的脑炎已经开始蔓延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医院做一个检查?我不否认ecter医生的专业性,但有些病症不是病人和心理医生之间的谈话能发现的。”
“让那些人告诉我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是个疯子?”ill始终像是蜷起来的刺猬,把自己埋进自己的怀里,仅以尖锐的倒刺视人。
他沉默了一会,在开口时原本就低沉的语气更加微弱,“我看起来很独特吗?”
“你是想认真地聊一聊吗?”liver不再靠着墙壁,他站直了身子,语气恳切。
ill注视着liver,算是默认了。
“你确实是独特的。”liver说,“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关于你丰富的想象力和绝妙的共情能力。”
“这应该成为你的才能而不是负担,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你在挽救生命而不是因为特殊能力陷入癫狂成为一个变态杀手。不过你在社交方面的障碍确实让你疏远人群,不合群的那一个总是特别的那一个,不是吗?”
说起来liver还想过ill的能力是不是属于一种特殊的变种能力,虽然说当年的美剧里编剧总能把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解释地异常科学,但在这个大杂烩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liver想找个同伴的心愿落空了,他用能力查看过ill的基因序列,没有基因出现的迹象。
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见到过除了自己以外的变种人,要不是报纸和电视新闻上变种人非常活跃,liver都要以为自己是地球上惟一一个变种人了。
“我认为这是阿斯博格综合症和孤独症。”ill突然开口。
阿斯博格综合症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病人认为自己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但实际上他人并不能理解,而他自己也很难理解他人的意思。
病人总是格外固执,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中,而面对这之外的事他会表现的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这导致几乎全部的阿斯博格综合征患者都有一定程度的社交障碍。ill目前尚且可以与人交流,病症不算重。
“好吧,你说的也没错。”liver微微垂眸,“我确实看不穿你现在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我对话。”
“可你知道我在为我的能力困扰。”ill的语气里有些抱怨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