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表白这点小事情

他们选择的这条路穿梭在平原之间, 一眼便能望到天地交接之处，两侧的原野尽头偶尔有灰蓝色的远山如波涛起伏, 但眼前原野却是夹杂着前年冬季枯草的黄与今春新生的点点野草的绿。

阳光无遮无拦地洒下, 水泥路上投下汽车的阴影。来往的车辆少得可怜, 让liver觉得这条路的冷清与沃尔夫查普有得一拼。

没有弯道，没有上下坡, 没有需要避让的车辆和红绿灯，只需要踩着油门让车轮笔直地奔向没有尽头的天际。

liver偏过头看着otch, 上午的太阳尚在东面，恰好能透过玻璃窗撒在探员先生的侧脸上, 春日的阳光不似夏季, 即使直射也不会觉得炎热, 也不像冬日的无力, 而是浸进骨头里的温暖。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otch依旧注视着前方, 但他感觉到了liver的目光一直投在他身上。

其实人的视野范围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只是有些不重要的东西被大脑自动忽略了, 一个人能够发现自认为的余光范围外的事物，是因为在五感的配合和注意力的偏重下，大脑接受了这些被置于重要位置的信息。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除了你，我还能看谁呢？”liver弯起眼睛笑着, 阳光撒在otch的侧脸上, 还有一部分落进了他湖绿色的眼睛里, 浮光跃金。

otch转过了头，恰好看见这一幕，“liver…”

liver打断了他，直视着他，“怎么会是这个原因，我自己都不信。”

“otch ，我爱你。”

窗外是猎猎风声，车速很快，风声掩盖了两人的呼吸，在只有一种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的地方，一切会被衬托地格外安静。

otch没有转过头去，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手中的方向盘却握得越来越紧。

然后，他们就差点翻车。

是真正的翻车，如果不是liver扑到otch腿上，把方向盘拉了回来，这辆就算逃过了被炸毁的命运，也得侧翻到公路旁的草地里去。

小意外结束之后，otch恢复了面不改色直视公路的姿势，liver也安静地把自己摔回了椅上。

太阳慢慢跃上天际正中，金色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车厢内，空气中的一切纤毫毕现，飞舞的灰尘、布料的绒毛都变得透明。

偶然能看见鹰隼的影子投在原野上，大鸟挥动翅膀，看着黑色的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扬尘远去。

——————————————————————————————————————————

当你回家时，看见从浴室的门缝里溢出来的水迹里带着丝绒般的血红，你会怎么想？

可能有人会想到恐怖片里张着血盆大口的长发女鬼从浴缸里钻了出来，唇角的血液和浴缸里的水一起滴滴答答地落下。

可惜otch不看恐怖片，但是他见过的案发现场可比恐怖片血腥多了。

所以当他看见这个景象时第一想法是掏枪，但转念一想，家里一切如常，没有犯罪分子强行入室的痕迹，只有liver一个人在家。

otch敲了敲浴室的门，“liver，你在干什么？”

“otch？”liver的声音穿了出来，“稍等一下，我在换药。”

换药？otch的太阳穴跳了跳，谁换药能换的跟手术大出血现场似的。是的，otch现在已经拉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看见liver没穿上衣，后背一片血迹，水珠混着血变成淡粉色从裂开的伤口滑落，黑色的长裤上缀满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