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你也有私心「o1red」(2 / 2)

金丝笼 酌青栀 1983 字 5个月前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就会嫁给他,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直到白霍出现了。

他像是一列错轨的火车,猝不及防但又势不可挡地闯进孟娴的人生。

等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曾见过他们一起出现时的画面,也在各大媒体新闻见到白霍的身影。

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孟娴也很开心。

长大以后,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深沉的无力感。

他知道孟娴的野心,也知道她唯利是图的劣根性,所以他没办法阻止孟娴靠近白霍,他不愿她因此疏远自己;他更不可能像以前对待那些情敌那样击退白霍,因为白霍不论是身世还是地位都压他一头,对方甚至很可能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敌人放在眼里。

“我自己选择了退出,因为这是唯一能保住我和孟娴之间那些旧情的最后办法。”至少这样,她还会心疼他,会因为愧疚继续和他保持联系。

即便是像朋友一样。

“我眼睁睁看着孟娴嫁给白霍,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傅岑微微咬牙,眼神不复往日的温和,罕见地露出一些凶狠怨怼。

傅岑声音又低下去,“我不甘心,只要她在他身边多待一秒,我就多煎熬一秒。所以我离开江州,回了云港一段时间。”

“在云港,我去见了孟娴的妈妈,孟青。她认得我,也知道我和孟娴在一起过,且一直以为我会是娶孟娴的那个人。她很不喜欢白霍,说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白霍又太强势,孟娴嫁过去一定会受欺负。”

因为孟青的话,傅岑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索性一有空就回云港,代替孟娴照顾起孟青来。 渐渐地,孟青就把傅岑当半个儿子看待了。傅岑心思重,但在孟青面前从未表现出来。有了孟青,孟娴叁不五时回家看望母亲时,总能碰上傅岑。

旧情复燃,不过是迟早的事。

孟娴慢慢得到了一切她想要的,她彻底踏进了白霍、白英那个圈层,她结实诸多人脉,忙着敛权,忙着镀金。

可惜她和白霍的婚姻也很快出现了问题。

白霍城府深沉,孟娴追逐名利的脚步又太匆忙,他会察觉出来,其实在意料之中。他的确不会为了孟娴的算计就和她离婚,可他会因此疑心,孟娴到底是爱他拥有的一切,还是爱他这个人。

或者说,她真的爱过他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白霍把自己困在名为猜忌的陷阱里,以为孟娴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有利可图而非爱他。他想要她真心的爱,也唯恐她哪天会离开他。他越是害怕恐慌,就越是逼迫折腾孟娴,他的爱密不透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一开始,孟娴不明就里,还能耐心的顺着白霍劝慰他,哄着他,可日久天长,她慢慢疲惫厌倦,终于受不了了。她态度一日比一日冷淡,白霍就一日比一日过激。

这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死循环。

而这一切,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傅岑更清楚了,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孟青阿姨人生中最后的日子,是我陪着她走完的。因为白霍发疯,把孟娴关在家里;阿姨确诊急性脑溢血那天,我给孟娴打电话,是白霍接的。”他低声说。

“他可能看到了来电显示,所以接通以后只说了句,让我离孟娴远点,就直接挂断电话把我拉黑了。孟娴被软禁了,消息闭塞,直到孟青阿姨过世,她都没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轻飘飘几句话,便概括了一场阴差阳错的惨烈悲剧。

傅岑看向傅信,“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被白霍那么对待都可以为了继续利用他忍着不离婚,可是白霍却自寻死路。”

孟青,是孟娴唯一的底线,也是压死她的最后一块巨石。

白霍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追悔莫及,可孟娴哀莫大于心死,除了谈离婚的事,她不再和白霍说一句话。

从始至终,傅信都沉默着听哥哥讲述当年,直到这时,他才看向他,目光沉沉——

“其实,你当年也有私心的,对吗?”傅信直截了当地问。

白霍不知其中缘由,如果知道,他绝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而傅岑,如果他真的想,总有机会把消息透给白霍或孟娴。

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将错就错。

傅岑却笑了,那笑声很轻,但又莫名有些瘆人——那是被相恋多年的爱人抛弃后的扭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要怪,就怪白霍太自以为是吧,他夺走了孟娴,他让他付出一点代价也很正常。

被傅信皱着眉死死盯着看,傅岑舒了口气,“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再恶毒,也不会害孟娴最在意的人。阿姨弥留之际,一直是我守在病床边照顾,她得的是急症,活不了几天,也根本没救了。”

别说孟娴,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替她尽孝了。他会陪她去保加利亚,替孟青完成遗愿;他会让他知道,只有他傅岑,才是最适合她,并且能永远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傅信从未见过哥哥如此疯狂的模样,他冷声反问:“既然你握着白霍这样的把柄,她失忆以后你何不直接告诉她她母亲的事,岂不事半功倍?”

“我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我就算是说了,对她来说也只是几句话而已,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而且——”

傅岑顿一顿,“……我也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再承受一次丧母之痛,他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傅岑敛气屏息,不知道是在对着傅信说,还是自言自语: “从十六岁那年开始,我守在她身边整整十年。我和她都知道,这辈子她无论抛弃多少人,都会给我留一席之地。”

“我就是要和她的的骨血心肺都纠缠在一起,让她不能割舍,我做到了。”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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