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变的,就像你当初说爱的是封川…现在还是吗?”娇然望了眼坐在她们不远处的凌云。
淑贤叹了口气。
娇然问,“你们就打算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凌云他…没再伤害你吧?”
淑贤摇了摇头,“知道孩子是他的,就没再敢碰我,每天都会偷偷来陪我…这次你捎信给我,也是他帮我出的府,不然我还真见不到你…”
娇然垂眸,“那就好…”
“对了,新郎官怎么没跟着来?”淑贤问,“应该让我看看这南宫陌,到底是何方神圣?”
娇然笑了笑,“不几天就成亲了,时间仓促,他忙的抽不出身…拿,这是给你的喜饼,知道你不能来,可这喜饼不能少,可是独一份哦…”
淑贤接过盒子,“好漂亮…独一份?真的假的?”
“呵呵…我在这儿就你一个朋友,可不是独一份?要不怎么特意约你出来…”
“哈哈…娇然…你混的可真够差的。”淑贤笑她,“那我得好好留着…等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块吃,好歹是他干娘送的…”
娇然直笑,“那还得等多久?都馊了…还敢给我干儿子吃!”
淑贤也笑,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有些酸涩的说,“娇然,别嫁…”
她握住娇然的手,“你失踪的那天,我正好也在,丝萝从你房里搜出了张作战的地形图和几封写给大哥的信,诬陷你勾引大哥,是奸细,还要带着大嫂和三哥去书楼捉奸。三哥不信,说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就没去。我跟着去了,想万一…还能有个人帮你,毕竟我肚子里怀着他家的骨肉,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但走到书楼,他们不让我进去…出来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是文都…手里还攥着你的衣服,他说是他强迫你,你不愿意…然后就跑了出去。”
娇然愣了愣,“…文都?呵…他可真不会撒谎…” 淑贤点点头,“是,丝萝也是不信,说大哥也不见了,定是跟你在哪里躲着。后来,大哥回来了,说是军营有急事,去那里待了一晚,将士们也都可以作证。丝萝还不肯善罢甘休,但大嫂第二天病了,大哥大发雷霆,下令任何人不准再提起跟你有关的事,这样…丝萝才没敢闹下去…娇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问,但三哥这几十日找不到你,心急如焚…你成亲的事,也不打算告诉他吗?”
娇然笑笑,“告诉他做什么…断就断个干净。”
“断得了吗?我看的出来,你不喜欢那个南宫陌,以前我们俩一起得时候,你经常说玄敬如何如何…但从未提过他。其实这样…对你和他人都不公平…尤其是南宫陌…你瞧瞧我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愧对封川…我心里也难受…”
“南宫陌他不如封川,起码封川没有逼你离开凌云,也没有害过他…而是选择维护你的声誉。”
“那你为何…?”
娇然望了望淑贤,“为了让他后悔…”
淑贤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南宫陌还是百里玄敬。
吃完饭,天也黑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娇然目送淑贤离开,便撑开伞,往街上走去。这段时日,她一直和南宫陌住在桃林里,她想回家看看。走到门前,从旁边石缝里找出钥匙,还没进门,就听有人叫她。
是文都。
娇然有些意外,又不意外,“进来吧…”
她走进屋,抖了抖伞上的雨水,立到墙边,点上灯,看文都身上湿透了,“怎么不打伞?”
“我这招守株待兔,还挺管用…果然逮到你了。”文都还泛着水汽的眸子紧盯着她,笑了笑。
“逮我?不是应该逮你吗?我听旁人说,你强迫一府上的丫鬟?这可要蹲大牢的,文都将军不应该把自己关起来吗?”娇然调侃他,从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他,“换上吧…”
文都接过衣服,顿了顿,“你…跟大哥他…”
“什么都没发生,是旁人故意栽赃。”
百里文都不再问,看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真相到底如何也不那么重要了,“对不起…丝萝她…”
“没关系…你不是将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也算替你妻子赔罪了…谢谢你啊…”
百里文都觉得她这个谢字别扭,说,“后天我就离京了…”
“恩,我知道…”
百里文都攥了攥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留下…然儿,我…”
“留下做什么?那丝萝怎么办,你会休了她吗?”
百里文都欲言又止。
“还是你想晚上来我这,白日去她那儿,一个做你的暖床丫头,一个跟你灵魂相交,当你志同道合的伴侣?”娇然讽刺的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娇然打断他,“你我都清楚,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再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百里文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暗嘲自己自作多情。
“好好待丝萝…你若是对她有对我的一半,多说些甜言蜜语,她也不会变成妒妇…”
百里文都心底闪过一阵失落。她的脾气真是变幻莫测,一会儿犀利冷漠,一会儿又温柔体贴。
“我心里没她,怎么甜言蜜语?不像你,心里没我,却能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
“呵呵,倒是怪我了?你去了边塞,就不会再见到我了,也没人跟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了…你放心吧。” “然儿…我真后悔,当初碰你”百里文都不顾自己衣服湿着,紧紧的搂过她,“本想着把你当作心头痣藏在心里一辈子,可谁想,越陷越深……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三哥,每每见到你瞧他那眼神,我就在想,你若是也那么瞅我一眼…就算是明日战死在沙场,我也心满意足了…”
娇然的头被按在他胸前,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轻轻笑了笑。
百里文都低头看她,有些愠怒,“我是不是很可笑…把我折磨成这样子,你高兴了…”
“…我有那么坏吗?你个有妇之夫把一丫鬟给睡了…让别人评评理,到底是谁坏?”
“你…还真会颠倒是非。”百里文都从来说不过她,他认了。
“文都…你去边塞,要好好的。论年龄你是比我大,可男女的事,我经历的比你多,你我相处才不过几个月,一切都太虚幻,等以后你就知道,人生只如初见是多难的事。”
“装大人呢?丫头片子…”百里文都摸摸她的头,“我自己的心,自己清楚…”
“文都,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有过多少男人么?...知道我第一个男人是自己的亲舅舅吗?…我曾经为了毒死一个人,出卖过自己身体。我还同时伺候过两个男人…你知道两个男人上一个女人,得用什么姿势吗?”
百里文都脸色惨白,听她一句句说着,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别说了…”
“这就接受不了了?呵呵…可怜吗?想一想,我这路,还真是有点不顺呢…”娇然最后嫣然一笑,推了推他,“你该回去了…”
文都还没赶走。却有人来了,是南宫陌。
“滚…”南宫陌看着文都身上的湿衣,心情很不好,他再晚一步,衣服怕是都脱了吧。
百里文都皱眉,看了看南宫陌,“你算个什么东西…”
南宫陌却是一笑,“怎么…娇娇,你没告诉他,我们后天便要拜堂成亲了?”
文都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盯着娇然,她眼里的默然告诉了他答案。
lt;成亲前日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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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知道吗?”百里文都问。
南宫陌笑笑,揽过娇然,“我不介意你去告诉他,不过实在抱歉,不能邀他来喝喜酒了,因为娇娇不喜欢热闹…”
百里文都紧盯着娇然,想在她脸上寻到一丝不情愿,可他失望了。
他扭头走了出去,连恭喜这两个字都不想说。还能说些什么,再清楚不过,她不缺男人,而且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这短暂的几十天,只不过是拿他寻乐子而已。
他苦涩的笑笑,这初次的悸动和不顾一切的破戒,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心里略过一丝的后悔,后悔在书房的一时冲动,后悔鬼使神差般去赎回她的耳珠,后悔经过训练场时不经意的多看一眼,更是后悔初次遇见她…
也就是这所有的后悔,却让他忍不住,在以后残酷无情的戎马生涯里,一遍遍的回忆,温习...
文都走后,娇然淡淡的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衣服,首饰,一一整理到包袱里。
南宫陌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她在房里走里走去,良久,缓缓说道,“别收拾了,那边又不缺..这么晚了,回去吧?”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眼南宫陌,“我今晚住这儿,明日是十五,想去看看齐然,后天他就离京了。”上次他写信说,要随军离京,可能一去就是两三年。
又说,“你…不用这么劳累,我说过一切从简,拜个堂就行了。”
南宫陌揉了揉眉心,他的确很累,但他想给她最好的...
那天,她随他回了桃林,温顺无比,几乎什么都听他的,那几天他是真的开心,直到一天清晨,她在他身边醒来,说她想嫁人了,问他娶不娶,还问,这个月底拜堂成亲怎么样。他突然就开心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因为月底正好是百里家离京的日子,而且,他也摸不透,她态度的转变到底掺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纵使这样,但他还是立马答应娶她,甚至求之不得,这段时间以来,他给她无限的包容,就如刚才,若是文都真的跟她发生什么,自己再怎么愤怒,恐怕也不会跟她计较,一切的一切,就是不想给她反悔的机会,只为她能安安稳稳的嫁给他。 此外,他亦有点心虚,因为自己在医好玄敬时,说了很多有关娇然的话来刺激玄敬,还故意让他撞见与娇然行欢的那一幕…想来,玄敬后来定是做了什么,让她心碎了,失望了,以至于,让她不想再回到他身边。
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她的,南宫陌这么想着,又听她要在这过夜,说,“已经忙的差不多了,今晚我也留这儿,明早陪你一块去看齐然?”
娇然点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一早,娇然便醒了,南宫陌还在睡着,她起床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街口买早饭,回去的路上,恰好碰到南宫陌出来找她,一脸的焦急。她看着眼前的还未穿戴整齐的男人,好笑的把手中油纸包裹的吃食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自己只是去买早点而已。
“我买的包子和油条…不知道南宫大人嫌不嫌弃我们这小地摊上的东西?”
南宫陌一手接过吃的东西,另一手抓过她,十指紧握,有些责备道,“我哪有那么矜贵…不过,以后不准再比我起的还早…”
娇然笑笑,“呵呵,你怎么这么胆小?怕什么呢?”
此时,迎面,玄敬正好从马车上下来,还有白淑贤。
淑贤想了一晚,决定还是当个叛徒。
百里玄敬大步走到娇然跟前,紧握她另一只手,严正厉色道,“跟我回去…”
“放开!”南宫陌夺过娇然。
百里玄敬瞪了他几秒,忽得一拳挥过去,重重的落在南宫陌的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你做什么!”娇然怒视着舅舅,甩开他的手,走到南宫陌面前,见他嘴角破了,拿手小心的擦了一下。
南宫陌觉得口中一股腥味,看着娇然手指上的鲜血,无谓的笑了笑,“没事…”
百里玄敬觉得眼前这画面,刺眼极了,上前又想给他一拳,却被娇然拦住,挡在南宫陌的身前。
淑贤也上来,挺着个大肚子拦着玄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然儿…不用拦着,让他打好了。他那么疼你,自然觉得谁都配不上你,打我几拳也好泄泄火…算是我孝敬长辈了…”南宫陌直视着玄敬,眼里满是挑衅。
淑贤觉得这话说的奇怪,什么是长辈?她听不明白。
百里玄敬却是咬牙切齿,“南宫陌,你真卑鄙…”
南宫陌邪魅的一笑,“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玄敬脸色有些苍白,的确是他自己毁了一切,可他,却不能任由娇然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戏,“然儿…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故意气我?你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娇然神色如常,垂了垂眼眸,“我就是喜欢他…而且,我嫁给谁,跟你也没有关系吧…”
“没关系?你瞧瞧你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哪件不是我给你买的?还有这宅子,花的是谁的钱!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那你倒说说…谁值得托付?”娇然眼眶微红。
“东方轩宇都比他强!”百里玄敬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娇然冷笑了一声,“原来,舅舅早已替我选好了良胥…真是费心了啊。什么时候决定是他的啊,每天都想着怎么把我推给别人吧?我每天缠着你,很烦吧?…不过舅舅,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她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叫他舅舅。百里玄敬痛苦的看着她,这是,不给他留有余地了吗?
南宫陌也很是意外,侧过头,瞪了一眼旁边的淑贤,犀利的眼神有些骇人,似乎在警告她,若是敢说出去,就会杀了她。淑贤捂住嘴,一时接受不了刚才所听到的事实,被南宫陌一瞅,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房子,我会留给齐然,等我清空了东西,就把钥匙送到舅舅手上。”娇然幽幽的说道,“南宫陌,刚才买的东西都掉地上脏了…我们再去买一份吧。”
南宫陌紧蹙着眉头,点点头,拉着她返了回去。 lt;私心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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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了饭,便去往军营,娇然让南宫陌在外面等她,因为她还不想告诉齐然自己成亲的事,说是怕他临行前挂念。
南宫陌揉揉她的头,说好。
娇然走了进去,在名册上登了记,便站一旁等着。等了半天,一哨兵前来迎她,领她去见齐然。
娇然看了看周围与她一同等候的人,问,“上次不是就在这吗?”
哨兵,“前几日他刚封了百长,可以进营房探望。”
“百长?百长是什么?他才多大啊?”
“…军队里从不按年龄封赏,都是凭本事的…”哨兵微微笑了笑,禁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娇然噢了一声,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就是他的营房了,你等着就行。”说着哨兵便走了。
娇然看着屋里简陋的设施,心里泛酸,一个柜子,一张木板搭的床,再没有其他的了。她将包袱卸下,拿出给他带的衣服和新鞋子放在床上,又看着地上一双旧鞋,前面都磨破了,心疼的直叹气。
百里岭南进来时,就看她低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只鞋,黯然伤神。
娇然抬头,见来人是他,有些怔住,“大将军?” 她觉得有些尴尬。
百里岭南心里也是不大自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她,但他还是特意来见她了,毕竟,是他有愧于她…
“是我让人领你进来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补偿你…”百里岭南说。
“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娇然低着头,又说,“我今日是来看弟弟齐然的…”
“我知道。”百里岭南见她回避这个问题,有些不知再从哪里说起。
他看着她手里沾满土的旧鞋子,“你不用担心,离京后,我会好好照顾齐然的。”
“噢…”这算是补偿?娇然攥了攥手中的鞋子,“多谢将军…”
“还有一事…”百里岭南欲言又止,“…我觉得还是挑明了讲,比较好。”
娇然抬头,正好迎上他凝视的目光,“什么?”
百里岭南微微撇开视线,“那日,我身不由己…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怀上了,要怎么办?”毕竟,他次次都射在了她体内。
娇然愣了一下,“不会怀上的。万一怀了,我就打掉。”
百里岭南听了,皱了皱眉,迎上她的眸子,眼神是那么的坚决,仿佛在说,放心好了,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的。
他缓缓的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蕙那天虽没亲眼撞见,但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一直劝他,既然错已铸成,若是真有了,就接她进府,也好让他有个子嗣。他能感觉的出来,温蕙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甚至是企盼娇然能怀上。
有那么一霎那,他不排斥,可也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是不会因一次意外的怀孕就嫁给一个,互相都毫无感情的人。
“将军是不相信我?怕我缠着你?”娇然显然还没明白他心里所想。
百里岭南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不是的,我信你。” 他顿了顿,“…我离京后,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温蕙…她不会亏待你的…”
娇然蹙眉,找她?她能有什么事非要去找将军夫人,这不是给他夫人心里添堵吗…
她又一想,才明白过来,突然间有些不耐烦,“将军,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好吗!我会忘的一干二净,也请将军不要再提了!”
百里岭南见她生气了,于是有些懊恼,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自私极了,竟然奢望强暴她之后,还要她给自己和温蕙生下孩子…
“娇然,我没有恶意…哎,你等齐然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尽快的结束了,这让他感到极为不适的谈话。
娇然见他急匆匆的走了,感觉有些突然。
她愣了愣,又坐回床上,静静的等着齐然。想到刚才将军说的,“你可以去找温蕙,她不会亏待你的”,莫名的感觉有些失落。
将军对妻子忠贞不二,而他妻子为了他会如此的包容和体谅。娇然想到自己和舅舅,片刻后,她摇了摇头,不行,她不是那大方之人,尤其是对他,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做不到,也学不来。
“姐!”齐然此时走了进来,看他姐姐坐在床上情绪低落,以为她是舍不得他走。
“噢…齐然,你来了。”娇然回过神。
“怎么不开心了?”齐然抓着她姐姐的手,“姐,别担心,这次让我出去历练一下,若是立了战功,回来就会封个一官半职的,虽然比不得那些人有权有势,但到时候就不用再跑那么远了…就两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娇然心里一揪,“立功?到了战场,保命要紧…我倒希望你打不过就跑,投降也行…”
齐然笑了笑,“哈哈,你是这么想的?…也好,那我就听姐姐的。”他不想让她担心。
娇然看着弟弟,想到今天也要跟他分开了,眼眶有些湿润,却见自己的手被握在他手中,放在嘴边,他低头轻轻的亲了亲。
她像是被电到,连忙抽出手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切断他那些朦胧的情思,不能让他步自己和舅舅的后尘,“齐然…你专心打仗,别想些有的没的,对你没好处。”
齐然见她连手都不让亲,还说的那么决绝,顿时有些垂头丧气,“可我…明天就走了,要两年呢…”
“多少年都不行。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待会还有事,要赶回去。你…保重身体,姐姐走了。”
“姐…”齐然见她起身要走,揪住她的衣袖,“姐姐…”
娇然狠了狠心,打掉他的手,毅然的走了出去。
“姐!”齐然追出来,想上前抓住她却又不敢,只能一声声唤着她,一边还不争气的抹着眼泪。可她连头都不会,疾步的往门口走去…
百里岭南远远的看着抹泪的齐然,摇了摇头,还真是姐弟俩,都那么爱哭…
lt;婚嫁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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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这日,一切顺利。许是日子好,竟有好几家成亲,抬新娘子的花轿从街上经过,不知哪家是哪家,很是热闹。可比起百里家出京这有关国运的大事,其他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军队浩浩荡荡,蜿蜒十里,比来时还要威风,只是,来时的五兄弟,却只有四人,百里玄敬,不在队伍之中,更不在送行之列。
娇然坐在花轿中,头上盖着喜帕,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混混沌沌中便拜了堂,她能感觉到对面南宫陌的紧张,微微颤抖的手,掌心的冷汗,还有他近在咫尺,砰砰的心跳声…
他,就这么激动?
喜帕下遮着的脸,淡淡的一笑,便由他牵着入了洞房。揭开喜帕,喝下合卺酒。
南宫陌眼神忽明忽暗,霸道又侵略性十足的盯着她娇艳的面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儿…你是我的了。”
娇然明眸流转,听着门外熙攘的调侃声,说要见新娘子。 “师父师父!不能不仗义啊!连新娘子是谁都不告诉我们,总得让我们瞧瞧吧!万一是个男的呢!”
“哈哈,对啊!开开门,这么心急啊,连喜酒都不陪我们喝!”
她听闻,笑了笑,“你这样的怪人,竟有徒弟肯来参加。…你原来也有父母啊…”
她想起以前,他在宫里是怎么拿手下的这些学徒试药,折磨他们的,但似乎,他们依然跟他感情极好,迷一样的崇拜和恭敬。而他父母,似乎一直在外云游,在拜堂的前一刻才赶到,骂骂咧咧的直说他是不孝子。
南宫陌微微一笑,“…我自然有父母的,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从未听你提过…”
“是你,对我了解的太少…”也从来不问。
娇然看出他微微的失落,说道,“相公…不去应付宾客吗?”
南宫陌听她突然的改口,唤自己,心里异样,更是泛起一丝丝的甜腻和酥麻,
“去…娘子等我,不会太久。”
他低头,忍不住含住她的嘴,舔弄亲吻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出门拦住要闯进来闹洞房的人,似笑似怒的赶他们去前堂喝喜酒,吼说,把他喝趴下了,才能见新娘子。
娇然一笑,他千杯不醉,百毒不侵,谁又能喝得过他。
她独自坐在屋里,将头上笨重的凤冠摘下,放在床上。
片刻后,她眼睛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娶她,她嫁了。
而那个人…没再来拦着,就这么让她嫁了。
她,突然的又恨起来,哪怕是自己选的路,自己任性,那她也恨极了。
舅舅,我会让你后悔的。她喃喃自语。
还有,她的好相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lt;凌云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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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这时,皇宫一妃子寝宫内。
凌云跪在离床十步之远处。
“琬儿...你先出去。”皇上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脸,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怠,却温柔。被换做琬儿的女子,仰望着皇上,看他近日因国事繁重而略显疲惫的脸,心疼极了。她又看了看幔帐外的凌云,撇了撇嘴,朝皇上撒娇似的哼了一声,却也乖巧的披上衣服,走了出去。临走前她还亲了皇上嘴角一下,惹得这九五至尊的皇上,轻笑一声。
凌云抬头,冷冷的看着这位走过去的琬贵人,样貌身段依然是像极了宫外那位,最最像的却是她的眉眼,似水含情,隐着一股子倔强和俏皮。
不同的是,她看皇上的眼神,就像淑贤看他一样,炙热倾慕...
“何事?”皇上挑开床幔,坐到床上。
凌云将手中的锦盒递到皇上面前,“这是乔姑娘送给白淑贤的喜饼…”
皇上不动声色,看着锦盒上的鸳鸯,合颈相交。
他挑了挑眉,一只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眼神骤冷,啪的一声将锦盒摔个粉碎,里面各式的精致糕点散落一地... 凌云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何时成的亲?”
“就是今日…”凌云低头。
安胤冷笑,“今日?凌云,你是想死吗!现在才来禀告朕!”
“皇上息怒,臣昨日来过,可皇上一直忙于前朝政史,臣不敢打扰。”
皇上听后,冷峻的眸子变的阴森可怕。他似有印象,凌云来禀告过他,可他因百里家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不想分心,便让他今夜再来禀告。
谁想到,她…居然…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凌云半晌,冷幽幽的说道,“到外面领罚,没朕的命令,不准停手…”
不一会儿,琬贵人寝宫外,响起阵阵鞭子的声音。
皇上躺在床上,似是闭目养神,却眉头紧皱。
琬贵人轻轻走了进来,瑟缩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外面一下一下的鞭打声,不禁有些发抖,“皇上…他是犯了什么错?听着骇人…你饶了他可好?”
安胤睁开眼,冷眸阴郁的盯着身旁娇弱的女孩,他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之重,疼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琬贵人却不吱声,知他有时候在床上残暴无情。但她依然爱极了他,准确的说,自她进宫第一眼见到他,便爱上了。这个让她仰望的男人,对她显露出一丝的喜爱,都会让她受宠若惊,也让她如飞蛾扑火般,不能自拔。
今晚,她看到凌云来时,就知道她又要受一番苦了,每次他来,皇上便会心情不好,拿她发泄,也许是朝堂之事让他心烦,也许是…她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她会偷偷幻想,他若不是皇上,不用日理万机,而只是平凡的一个男人该有多好。
“觉得朕心狠?朕任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哪里再委屈过你!你却这么心急,居然把自己给嫁了!还是个辞官的御医,你倒真是对大夫情有独钟啊!是不是早就瞧上他了,在宫里时就背着朕跟他暗通沟渠了吧!”安胤掐住琬贵人的脖子,狠狠的瞪着她,心里醋意翻滚,猜忌不断。
“皇上…”琬贵人无辜委屈的落着泪,知他说的不是她,“我心里只有皇上啊…何时勾三搭四过…皇上…”
皇上片刻的缓神,看清了眼前之人,手一甩,将她摔到地上,“来人!替朕更衣!”
琬贵人吃痛,从地上爬起来,静静的,看着下人进来,给皇上穿好衣服,伺候他离开…
门外的鞭打声也停止了,凌云随着皇上,出了贵人的寝宫。
lt;夺妻()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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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进来时,娇然正托着腮坐在桌旁,双颊绯红,露出的脖子染上了红晕,身子软的摇来晃去。
娇然斜眼看向来人,交叠的人影,模糊不清,她摇了摇头,又仔细瞧了瞧,是皇上。
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她轻轻打了个酒嗝,傻笑着,望着那许久未见的男人。
安胤眯了眯眼,她是喝多了,没认出他来?不然,她应该惊慌。
至少,不应该这么对他笑。
“皇上是来送贺礼的?”
“你觉得呢?”为将她情绪看的更真切,他走近她。她的确在笑,可眼里一片清冷。
“送贺礼,皇上走错地方了,应该去前堂。”娇然伸出手,随意指了个方位,然后觉得眼前暗了暗,是他的身影笼罩了过来。
“你好歹也做过朕的女人…有份贺礼,朕要亲自给你…”皇上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轻轻的抚摸。 娇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匪夷所思的看着她,“笑什么?…不准笑。”
“呵呵,怎么了?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贺礼,不能让凌云转交,还要皇上亲自送来…真是期待呢…”
安胤挑了挑眉,而后唇角勾起,“发现了?那你猜猜…什么贺礼,是他不能替朕给你的?”
娇然真的思索了一下,而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继而仰头朝他笑。
“猜着了吗?新婚之夜,朕好好疼疼你…就在这儿…”他危险的看着她,像盯着猎物般。
娇然依然笑着,“那凌云怎不可以替了?皇上不惑之年,可得悠着点…”
安胤眸子暗了暗,“找死呢你!”
“呵呵,凌云那…活儿不错啊,定会尽心尽力,将皇上的大礼带到…”娇然继续呵呵直笑,不在意眼前之人发黑的脸色,大胆的伸出手,在他下腹画了一圈。
守在门外的凌云,刚受了鞭刑,后背火辣辣的疼,听屋里的谈话却是脊背发凉,心里咒骂了一句,他是招她惹她了?要这么害自己。
屋里一阵混乱,发出桌椅碰撞的声音,接着便响起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女子偶尔轻浮的笑。
“不准笑!刚才想谁了,这么湿?”安胤将她压在桌子上,从背后侵入,无任何前戏却并未感到干涩,里面湿湿紧紧的绞的他差点交代了。
他太想念这种滋味了,直麻到他头皮。
低头看着两人的交合处,那可怜的粉嫩,被他青紫的粗长拍打撞击,
“被撑坏了吧?恩?还让朕悠着点?不自量力!”他咬着牙关,身下加重力道。
“你身上的洞,今日朕都要肏一遍…成亲又怎样,在朕眼里,不过一张纸的事。”
“啊…皇上怜我…啊” 娇然被他弄的身不由己,想着刚才,不该激怒他。
“有夫君怎么了?”
安胤将她身上剩余的衣服扯下,红色的肚兜往上一推,厚实的大掌便覆盖上去,揉捏搓摩,
“就算是,洞房花烛夜…还不是乖乖的,在朕的身下…被操…”
他不断的重击,抽出,又操入…不知是错觉,还是她不想受苦,她似乎在迎合他,屁股高高翘起,随着他的抽插顺势摇摆,简直让他…让他发狂。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朝那粉臀上拍了一掌,“老实点!”
“啊…哈…皇上…不行了!”娇然十指抓在桌子边缘,随着身后一阵剧烈的颠簸,觉眼前天旋地转,
“啊啊,够了,皇上!啊!”她身子剧烈的一抖,跟着便到了高潮,泄了出来。
“给朕叫大声点!”他还不肯放过她,趁着她极致的快感还未褪去,身下好一番搅动,让她又一阵死去活来。
“啊…够了够了…嗯啊…”娇然尖叫,求饶,不一会儿,在又一波的兴奋中,昏了过去。
皇上见她四肢软了,知她被操晕了,于是快速冲刺,很快,随着一连串的低音怒吼,他死死抓住她的身子,下腹一紧便也射了出来。
僵直了片刻,余潮褪去,他深吸了一口气,退出她的体内。
拔出时还带出一股白液,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那粉嫩的肉穴如花瓣一样静静的合上,又成一道细缝,如刚才从未有人侵入过。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那唇瓣,触感极佳,柔嫩的无以比拟,又深吸了一口气,他撇过脸,拿起旁边撕破的红色亵裤,胡乱给她擦了擦,又提起自己退到膝盖的裤子,理好衣袍,捞起她便抱到床上。 娇然昏迷中皱了皱眉,呻吟了一声,似是疼。
他察觉了,摸了摸床铺有些石子一样的硬东西,他伸手一掏,摸出些花生红枣。他觉得刺眼,嘲讽的撇了撇嘴,伸出长臂扯过被子,将她裹成蚕蛹。捞起她扛在肩上,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