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是”,千枝难有其他回答。
昨日七夕,少当家对镜梳发,梳得无一缕毛糙。问她去哪儿见谁,别扭着不乐意说,可傻子也看得出来。
少当家与隐雪先生床榻缠绵后整个人泡进糖罐似的过了一个月,天天想去找,又嘟囔说这么快是不是不太好,先生也有事忙。
七夕了,少当家想是去邀隐雪先生一同出游的,可她似乎忘了问隐雪先生可在家中,又是否已有约定。俏哒哒地出门,回来时面不见喜气,怀里倒多了立盹行眠的云岫小姐。
隐雪先生是怎么了呢,小狼毫又是怎么了呢。千枝不问,因为少当家想说时就会说。
“奶子!”
一声贯霄亮喊,缘廊上的两人一道往屋内瞧去。
“呜呜融野……”
扑进融野怀里,云岫嚎啕:“我梦见我也有奶子了,我好高兴……好大好大,一边赛你两个大,跟千枝姐的一样大呜呜……”
“您说什么?”千枝笑着探头。
“没什么,我就是好高兴好高兴,现在好伤心伤心……”
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人儿哭得不像假的。
“我要死在刚才那梦里就好了,融野你说神佛多残忍,何必叫我回到这人间!”
这个么……
洗漱穿戴,食饭饮汤,云岫好歹止住了哭,忘却那一场神佛施舍她的美梦。
要送她回家,她赖着不走,捧了融野的奶子吃个够方肯安生。
“融野,你昨晚弄得我快舒服死了。”
“还生气吗?”
“哪能生你的气呀。”
嘬完奶,躺进融野的臂弯消食纳凉,云岫看向她。
往日回忆浮上心头,云岫记得那也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清晨,融野自京都归来,带回名产点心,也带回了淤青和红痕。
头回对她发火,大呼小叫得好像天快塌了。
“融野,我想好了,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不要。千枝姐也好,松雪永仙也好,或是那高个黑皮……只要你开心,我就跟你一块儿开心。”
融野不信她的话,然也问不出更多的。
“都可以不要,那你为何哭,知还。”
“因我梦里奶子你不晓得有多大,起来还是平得能赛马。”
“不至于的,知还,赛马还得比你更平些。”
“谢谢你融野,你可真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