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一个字道:“画中人,意中人,皇上心中,究竟还有几个人?”
要知道,这句话于她而言,多难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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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永福宫内全然是另一种气氛。
沈太后将那三人的画像摊开摆在苏禾面前后,苏禾便盯着那画像看,看着看着,眼泪溃堤。
那叫个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沈太后无声叹息,道:“你是哀家看大的,这是哀家,能给你最好的路了。”
苏禾捂住唇,哽咽不已:“苏禾谢过太后,只、只一时抉择不出……”
沈太后缓缓颔首,“哀家明白,婚姻大事,是该考量,若是这三人皆不合你眼,再换便是了。”
日头正盛,深秋里添了几许暖意。
可苏禾却觉浑身发冷,她站在宫中小径上,呐呐道:“皇上都还未见我,便替我找好了人家……” 夏意见自家主子失魂落魄,轻声道:“姑娘,算了吧。”
苏禾垂眸,是她,是她吧,是她煽动皇上与太后,否则怎么会这样快?
她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昭阳宫住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苏禾五指攥紧,“来都来了,不见见皇后,岂非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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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付茗颂悠悠转醒,浑身上下,仅一件薄衫罩着,胸前青青紫紫,还有些疼。
她手肘抵着床榻,撑起半边身子,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他含笑道:“胆子大了。”
“你知道恃宠而骄、明知故问,这八个字如何写么?”
“朕不是惠帝,你也不是明孝皇后,苏家女更不是邹阳郡主,传言不可信,懂吗?”
“闹够了,气够了,能不能睡了?嗯?”
付茗颂愣愣的抱住被褥,恃宠而骄,说的是她么?
“娘娘!”
遮月匆匆而至,就在床幔外道:“苏姑娘求见。”
遮月昨日好生打听了一番,现下面对苏禾,如临大敌。
然,付茗颂从床榻上下来时,遮月猛地噤了声,碰了碰她露在外的肌肤,唏嘘不已。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险些成为太子妃?
现下最得宠的,还不是她们娘娘?
对镜梳妆时,付茗颂忽然抬头道:“遮月,你知道恃宠而骄这四个字,如何写么?”
遮月吓得险些丢了木梳,呈委屈状,道:“娘娘,奴婢本分的很,从未仗着娘娘疼爱便肆意妄为……”
付茗颂从镜中与她对视几眼,半响,“噢。”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我也从未仗着皇上的疼爱便肆意妄为……
皇上:以后会的
恃宠而骄,这是个技能
第61章
隔着几扇厚重的檀木雕花屏风,苏禾端端坐在玫瑰椅上,长久的世家教养不许她四处张望,可苏禾实在过于好奇了。
先皇尚在时,昭阳宫住的是当今太后。
苏禾自幼常来,论宫外女子,应无人比她还熟悉这儿。
那时相熟的几个公主皇子还打趣过,说她迟早要搬进这座宫殿。 她抿了抿红唇,无意握紧手心。
此时,“哗啦”一声响,她猛地抬头往珠帘处看去。
有宫女伸手揭了帘子,正红宫装的女子抬脚而进,苏禾一下怔住,耳边仿佛是打了一道响雷。
饶是她身后的夏意,也免不得倒吸一口气凉气。
坊间传付家的五姑娘是个绝色美人,可传闻有几分可信呢,传着传着,失真的多的去了。
然而,此刻夏意觉得脸真疼。
可她顾不得脸疼,忙低头去看自家姑娘,果然见她呆若木鸡,下颔紧绷,一口牙怕是要咬碎了。